她們倆積怨已久,關系早就惡化了,此刻遇到了,雙方自然沒什么好臉色,鄭靈蕭冷冷掃了她一眼,今日的陸錦是一身海棠色衣裙,她五官明艷,穿紅衣時,更襯得她國色生香、肌膚如玉,興許是成了親的緣故,她的氣質也多了點變化,眉宇間不自覺就褪去了青澀,無端有些嫵媚,一雙上挑的桃花眼甚至帶了點勾魂攝魄的意味。
鄭靈蕭本就覺得陸錦漂亮得有些扎眼,如今見她舉止投足間,竟活似個勾人的妖精,她不由譏諷道:“我說今日出門時,我養的那只小狐貍怎地那么不安分,原來竟是會遇到個真狐貍,陸錦阿陸錦,以前也沒發現你是這種人,才剛成親,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跑街上勾引男人,怎么?傅鳴卓當真左擁右抱,冷落你了?”
陸錦不過穿了一身海棠色衣裙,發髻上也只是斜插了一支羊脂白玉簪,臉上甚至沒有上妝,她若算得上花枝招展,只怕街上的所有女人都能用花枝招展來形容。
陸錦神色也冷了下來,“本以為一段時間不見,鄭二姑娘的嘴巴能放干凈些,誰料依然不懂禮數,污蔑人的話張口就來,丞相府的家教竟是一日不如一日,難怪至今嫁!嫁不出去。”
鄭靈蕭氣得鼻子都歪了,“你說誰嫁不出去!?”
陸錦眼皮都沒掀一下,“能嫁得出去會一直留到現在?哦。不對,是我說錯了,你就算再差勁,只要相府在一日,倒也不至于真沒人要,也不算嫁不出去,只不過想嫁之人瞧不上你而已,鄭靈蕭,我勸你一句,還是甭惦記旁人的夫君了,太難看了。你就算自個不想要臉,也得顧及一下相府的臉面不是?”
陸錦這是想起了,鄭靈蕭利用鄒佳給她傳假消息的事,她這手挑撥離間,實在不高明,陸錦多少有些不爽。
“姑娘!”不等陸錦身邊的人阻攔,鄭靈蕭身邊的嬤嬤就趕忙攔了下來,兩人互懟也就算了,總歸聲音不大,遠處的人也聽不到,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她若真動了手,真傳出去了,只怕名聲盡毀。
嬤嬤攔得及時,鄭靈蕭的手臂,直接就被她拉了下來。這嬤嬤是她母親身邊的人,鄭靈蕭自然不敢不聽她的勸阻,她惡狠狠瞪了陸錦一眼,冷哼道:“就算你嫁給了傅鳴卓又怎樣?等著瞧吧,總有一天,他會因為旁的女人冷落你,你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陸錦嗤笑了一聲,懶得與她浪費口舌,她直接往馬車的方向走了去,瞧見她臉上的不屑時,鄭靈蕭氣得夠嗆,畢竟是在街上,她也不好大聲罵她,只得冷冷瞪了她一眼。
陸錦上了馬車后,臉上的神情依然有些冷。
晚上,傅鳴卓回來時,她的情緒也有些懨懨的,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鄭靈蕭的話,尤其是那句“他會因為旁的女人冷落你”,一直陰魂不散地在她腦中盤旋。
按理說,平日里,陸錦根本不會因這點小事就影響情緒,今日卻莫名有些心神不定,她甚至想起了昨晚的事,一時,也有些分不清表哥是膩味了才不去她那兒,還是怎樣。
他玩世不恭,以前就愛戲弄小姑娘,單陸錦知曉的,就有幾個,他骨子里就有些惡劣,十幾歲的時候,很喜歡瞧見旁人吃癟,就連表妹都被他打趣過好多次。哪怕清楚,他對那些女人!人,未必有男女之情,陸錦心中也有些煩躁。
傅鳴卓一眼就瞧出了她情緒不對勁,今日的她難得沒看話本,整個人都有些怪怪的。他眉峰微挑,“怎么這么不高興?嘴巴撅得都能掛油瓶了。”
她沒心沒肺慣了,也不愛記仇,甚少有這樣情緒外露的時候,傅鳴卓眼眸微動,都以為岳母來了,小丫頭又挨罵了才這樣。
陸錦掃了他一眼,腮幫子鼓了鼓,“你才嘴巴掛油瓶。”
傅鳴卓聞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似笑非笑的,“這是什么神情?嗯?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罪了你?”
傅鳴卓在外忙了一日,自然不清楚她白天遇到了什么,以為她是因為昨天的事不高興了,傅鳴卓摸了一下鼻尖,有片刻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