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傻笑道“那是自然,少爺找來牛奶,每天都讓我喝一碗,說是喝了會長高身體好。”
柳青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嗯,我看到了,是比以前堅實了。”然后抬頭對著走近的封宴道,“多謝少爺照顧柳言了。”
封宴悠然地扇著紙扇“小事一樁。”
柳青峰低頭對兒子道“你們不是要來看比賽嗎,去吧,我跟少爺說會話”
小胖子林嘉達的眼珠滴溜溜地轉,都說仁和幫的背后是誠王世子在支持,莫非是真的不過他當作什么也沒發現什么也沒聽見,機靈地跟在柳言后面竄進了房間,反正他就是來看比賽的,其他的想這么多干什么
封宴和柳青峰走得不遠,就在隔壁而已,樓下從窗戶俯首而望就是人聲鼎沸的賽臺。
此刻窗棱半開半合,中間的小圓桌上放著茶壺點心,熱水蒸騰著霧氣渺渺。
封宴半瞇了眼,享受著背后傳來的涼意,那里擺放了一座冰山。
使勁地扇了幾扇子,他呼出一口濁氣,道“爽”
柳青峰笑了一下,慢慢地倒上一杯茶放到他身前“少爺吩咐的門票已經著人送過去了,他們接了。”
封宴擰了擰眉道“他們從軍中來,又姓陳,我懷疑他們是陳國公的家眷。”
柳青峰臉色一變“需不需要我去打探一下”
封宴擺手“先不要驚動他們,看看再說。”
說來封宴和陳國公唯一的交集就是蔣興業,蔣興業的繼母出自陳國公府,雖然是庶女。后來蔣興業朝封宴靠了過來,在他人眼中就是站到了誠王世子一邊,蔣家家主蔣義方自此沒有打壓長子,而且反過來約束繼妻,讓府里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封宴也沒有等來陳國公方面的反擊,由此看來侵占蔣興業這個前頭嫡子的家業是這個繼母自作主張,而蔣義方大概是為了討好老丈人而放縱妻子的作為。等看到蔣興業攀上了封宴,他就立時出手阻止了妻子的所作所為,免得惡了誠王世子平白多了個敵人,該說蔣義方不愧為老奸巨猾重利輕義的商人,行事圓滑得很。
陳國公沒有因為一己之私插手庶女的家業之爭,封宴還是很高興的,畢竟陳國公的地位對北洲舉足輕重,一個品性良好的守將,總比濫用私權的將軍更可靠,更值得人信任。
“要是蔣興業在這里好了,說不定他見過陳國公的家人。”封宴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水道。
說到蔣興業,柳青峰不由有些感慨,望著沒骨頭似的慵懶趴著桌上的封宴,目光流露出敬畏欽佩。
他一向知道封宴不是普通的孩童,還沒有桌子高呢,就大言不慚地說要建幫立業,而他的初衷不是為了玩鬧,為了一時的興趣,而是不想看著百姓受苦,想要掃清北洲地面上的黑道勢力,一片純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