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響,大地在顫動。
肅殺的隊伍像浪潮,呼嘯著,轉眼奔騰到眼前。
封宴似乎能感覺到死亡的氣息籠罩在頭頂,不知哪里刺出的刀即將砍上他的身體,突然一柄刺出,耳畔一聲慘叫響起,殺手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少爺。”細雨后怕地撲上來護住他。
封宴卻推開了她,抬頭朝著上方看去,眼睛亮得驚人。
姿態冷酷優雅的男人高高端坐在馬上,正慢條斯理地抽回染血的,一張銀制的面具遮住了他整張面孔,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陰鷙的,嘲笑的,譏諷的,冷冰冰地俯視著狼狽坐倒在地上的封宴。
封宴心頭頓時生出一股羞惱,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情緒,不由抿了抿唇,視線卻執著地,避也不避地死死鎖住了他,像是要看穿來人面具下的面孔。
“少爺,他們不是一伙的。”耳邊是細雨驚訝迷茫的聲音。
封宴轉過頭,就見喊殺聲在繼續,只是場上的情勢卻已經顛倒,原本游刃有余地包圍秦雷他們的蒙面殺手,此刻反過來被包了。那批新冒出來的黑衣人,穿著一樣的黑衣,區別是他們沒有蒙面,正對著殺手舉起了屠刀,雙方交上了手。
秦雷他們的危機頓時緩解,封宴仔細搜尋著場上,還好,這幫突然冒出來的人來得及時,十六名護衛都好好的。
他心下松了口氣,再去看那戴著面具的男人,卻發現對方安靜地坐在馬上,周圍零零散散地圍著幾名護衛。他沒有再看封宴,而是注視著場中的戰斗,只是視線漠然無情,就像是看場不相干的鬧劇。
秦雷踹翻一個蒙面殺手,擦了把臉上的血,心下還有些懵。他都以為他們都要犧牲在此了,結果竟然來了幫手。
現在他也搞不清對方到底是什么人,目光急切地尋找著封宴,見到好好和細雨呆在一起的少爺,他頓時放下心來。
但是目光在觸及少爺不遠處那幫黑衣人,他的心又提了起來,雖然對方幫了他們一把,可是誰知道身份到底是什么,是友是敵,又會不會還是沖著少爺來的不能不提防。
他嘴里打了個呼嘯,將自己這邊的護衛聚齊到身邊,慢慢脫離戰場,小心地朝少爺身邊移動。現在的情況,沒有弄清對方是什么人前,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趕快護著少爺脫身,先溜為妙。
細雨顯然想得一樣,雖然那戴著面具的首領救了少爺,她還是沒有放心警惕,緊緊地護在封宴面前,想向秦雷等靠攏。
“少爺,你有沒有受傷”細雨一邊戒備地打量周圍,一邊詢問。
“我沒事。”封宴撐著地站了起來。
掌心有點痛,還有手臂,大概是擦傷了,封宴忍著痛,若無其事地道。
“現在要怎么辦”細雨問。
封宴沒有回答,視線卻追著中間戴面具的首領,腳下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幾步。
“少爺不能過去。”有人擋在了面前,卻是好不容易突破重圍趕到身邊的秦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