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呢”四王子眼神閃了閃,搖頭嘆息道,“我只是在書上見識過你們興朝地大物博,人物繁蕪,卻不曾親眼得見,只想在有生之年能完成愿望。逛一逛,看一看,就滿足了。說到底興朝雖好,終非家鄉,我們柔夷人的根在草原,就是得了你們興朝的城池又有什么用呢,貴主人實不必疑我”
四王子一臉誠懇無比,秦雷默默地點了點頭,只當自己信了,當下誠摯無比地道“我信四王子。”
雙方相視默契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垂眸掩蓋眼中神思,沃達丹開口道“倒是貴主人,可莫要中途反悔才好,要不然,”他陰冷一笑,褪下了一直表現出來的溫文無害,像是野獸伸出了他的獠牙,“柔夷對待背叛自己的人必生生世世為敵人,不死不休,永無休止”
秦雷同樣鄭重地道“四王子不用懷疑,興朝皇室是如何對待我主子的你也知道,如上次般堂堂一國太子殿下視我主子為眼中釘,構陷誣害之事層出不窮,欲置于死地不可。對方不知收斂,而太子為興朝皇帝唯一的兒子,皇帝沒有為了別人懲罰自己兒子的道理,幾次三番我家主人也是忍無可忍,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有活路誰愿意走這條道呢,這一切都是興朝太子,還有皇帝逼得,怨不得我家主人。”他憤憤地道,“如今我家主人但求北地為王,不受狗皇帝挾制,也省的受那狗太子的氣,除掉陳國公消滅北洲軍力是你我兩家共求之事,成則倆利,敗則失利,敗則俱傷,還望四王子明鑒。”
沃達丹展顏一笑,親自為秦雷倒酒,感慨道“我明白,明白。說來貴國太子實在是心胸狹隘之人,不過是體弱多病,就嫉妒健康的堂兄弟而狠下殺手,實在是不堪也。你放心,我剛才只是玩笑之語,貴主人的承諾我是信得過的,愿永結同好,互不相負。”
秦雷舉起酒杯道“我一定將王子的話轉告給主人,相信殿下的心和王子是一樣的。”
沃達丹笑了一下,欣慰地點頭。
等放下酒杯,秦雷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這就告辭了。秦雷在草原等候王子殿下凱旋而歸的那一日。”
“借你吉言。”沃達丹正色道,轉頭吩咐布和,“布和,送秦副城主出去,小心行事。”
“是。”布和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微一頷首,秦雷站起來抱拳告退,重新戴上斗篷,跟在布和后面悄悄離開。
等人走后,沃達丹一個人也不需要人的服侍,靜靜地繼續喝著美酒。直到上頭蒙上一層陰影,有人在身邊坐下,是布和回來了。
“人已經送出去了”四王子側首問。
“放心,我保證沒有人發現。”布和信誓旦旦地道。
半晌,布和聽到四王子的低語“你說,誠王世子可信嗎”
沒人知道早在誠王世子剛到封地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有了交集,而且還是這位北洲藩王世子主動約見的。他剛聽到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場騙局,結果竟然是真的。
誠王世子聯系他不是為了私下走私販賣物資的利益,而是為了另一場令人驚詫的交易。他答應有一日會助自己打開北寧關的城門,而條件就是借塞外地方容身藏兵。而原因僅僅是因為興朝太子出于嫉妒心的作惡,屢次迫害誠王世子,因為他知道在死去后最有可能得到他位置的是這位堂弟,所有就瘋狂的想先一步害死人家。
沃達丹不知道興朝后宮朝堂更深的陰私內幕,世子也不可能告訴他真相,然而他查證得來的消息證明消息屬實。比如太子對誠王世子的打壓,包括不許他娶高門妻族加深實力,在他遠離京城后依然不放過他,甚至不惜勾結將官捏造證據陷世子于企圖謀反的名義,雖然他是真的猜對了一部分,誠王世子的確是有不軌之心。
誠王世子被逼得無路可走,不想死在太子手上才想到找他合作,他要報復無情無義的興朝皇室,所以愿意助他破關劫掠興朝。但是條件是他們不得在北洲劫掠,在北洲之外才是興朝真正富饒之地,搶一縣一府比得上整個北洲的富裕,他們去那里搶吧。在他們得嘗所愿后將北洲完好地留給他,他只愿做一個北洲王就足夠,不想再對興朝皇室,還有太子卑躬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