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幾乎全程都在關注著這幾位大汗和周邊的動靜,卻是沒有發現半點異常。
夜里,胤礽甚至都沒怎么睡覺,一直在聽著外面的動靜,然而外面靜悄悄的什么也沒發生。
也許,是我們多慮了。
多疑并不是壞處。
五月八日,康熙欲要將投靠準噶爾的幾人斬首。
幾位喀爾喀蒙古的大汗對視了一眼,土謝圖汗道,“皇上,如今我們正高興著呢,此時見血豈不是不痛快不若待閱兵結束后,再將五人斬首,也讓他們在臨死前,見識見識大清的強兵利器。”
康熙點了點頭,“也好。”
胤礽端著酒杯的手卻是一抖,中午,他直接去了康熙的帳子里頭,“皇阿瑪,兒臣覺得,此事有貓膩,臺吉車根等人應盡快斬首示眾,以防遲則生變。”
“不會,土謝圖汗和臺吉車根等人積怨已久,還有探子來報,土謝圖汗昨日還去關押處狠狠羞辱了幾人。”
胤礽頓了頓,道,“若是,他們也投靠了準噶爾呢”
康熙聞言失笑,看向胤礽,拉著他坐下了,“你多慮了,喀爾喀之所以歸順我大清,一方面是因為內戰,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準噶爾的侵略,兩方激戰已有數十年,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化解的。”
胤礽點了點頭,在康熙那用了些點心,兩個人談了好些話他才回去。
我怕是太累了。
皇帝說要將叛賊斬首時,我注意到那幾位大汗,互相對視了。
胤礽一愣,可想到喀爾喀和準噶爾的矛盾又搖了搖頭,可能是有所感觸吧,我一開始怎么會覺得喀爾喀能和準噶爾結盟呢
下午,康熙跟著幾位大汗在草原散心。
“臣等給皇上還有兩位皇子靜心準備了一個禮物。”
康熙有些詫異,“什么禮物”
“一幅活著的白馬奔圖。”
康熙哈哈大笑了起來,“聽名字,朕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皇上英明。”
胤礽呆了呆,想到他之前那匹癲狂的馬,瞳孔縮了縮,“這么多馬若是不受控制,豈不是很危險”
“太子殿下多慮了,殿下上次選的馬乃是烈馬中的烈馬,而今日這些馬都是比較溫和的,且經過長時間的訓練。”
“皇上此前也是見過奔馬表演的,只是沒有今日的數量多,殿下您那時候還小,未曾見過,今個可要好好瞧瞧。”
遠處,慢慢走遠了一群人,每個人手里都握著紅色的韁繩,牽著一匹白馬,馬毛在風中飄舞,沙塵高高揚起,看上去很是壯觀。
長鞭揮下,眾人松開了手里的韁繩,馬兒試探性地走了幾步,隨后開始撒了歡似地跑。
康熙瞇著眼睛看了會,隨后對著土謝圖汗笑道,“領跑的那匹馬是朕上次來時騎的吧。”
“皇上好眼力。”
“它鬃毛上還系著朕之前賞它的黃帶。”
一聲哨響,所有馬齊齊調轉了方向,隨后縱身一躍。
“好”
又是一聲哨響,這次聲音更加悠長卻更刺耳,所有的馬都像是陷入了狂歡,馬匹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大。
“策妄扎布襲,你不覺得這些馬離我們太近了嗎”
“到點他們會回頭的。”
然而,馬兒并沒有回頭,甚至越來越近,康熙等人都是一驚,連連后退,眼見眾人就要與馬撞上,康熙掏出衣服里的槍,直接射殺了領頭的那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