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里,丫鬟婆子們看著如天神般俊朗的男人,紛紛低呼躲避。
模樣俊朗如天神,可行事陰狠如鬼魅。這么一個人,方才把大少爺打的氣息奄奄。
月容抬頭,見黃二太太眼帶快意,隱隱覺得不對。
黃忠義和張二起了爭執,之前也挨過打,她剛進門那兩日,因和顧知山一事,心事重重。
可也聽丫鬟婆子們說,二太太又是請大夫,又是親自照看。
今日,顧知山單方面毆打黃忠義,她竟然任由楚茉拉住了她,直到黃忠義躺平在地上,也沒有出現。
至于楚茉,依舊是眼淚汪汪的,小白花一樣極為可憐。見到男人大步進了內室,呼吸越發急促,好像下一秒,便要昏迷過去。
這般混亂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情分析別人。顧知山不悅抿唇,緊盯人墻之后的佳人。
月容察覺男人目光鎖定自己,抿唇,見黃二太太似是恢復了神智,眼中也有了幾分痛苦之色,甚至,還拿帕子沾了下眼淚,哭號出聲,
“我的忠義啊,你怎么平白無故遭此橫禍等老爺老太爺回來,到陛下面前評評理”
黃二太太一哭,丫鬟婆子們也跟著哀嚎。月容只覺得這場景十分可笑,方才黃忠義挨打時各個無人反應,怎么到現在,反倒是哭哭啼啼出來。
顧知山踏入內室,人群移動,一裙丫鬟婆子中柳氏娉婷裊娜。
眉目清澈,沒有半分淚意,豆綠對襟小衫下,藕粉色抹胸花樣精美,勾勒青山臥雪,呼吸間春意盎然,是他百吃不厭的美味。
甚至,柳氏看向自己的目光,甚至帶了兩分被解救的歡喜。
顧知山下意識忽略心中那股子愜意,半倚門檻,伸手向月容,
“我來接你回去。”
黃二太太瞬間止住哭聲,不敢置信目光帶著驚駭,落在了月容身上。
一瞬間是了然,解脫。而后是憤怒和嘶吼,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名門夫人,似是被眼前一幕驚呆,
“柳氏你來說是什么情況”
怎么肅毅侯來內室接她言語親昵,二人是什么關系。
語氣憤怒,似是不敢相信兒媳婦的背叛。
黃二太太情緒言語都對,是一副兒媳婦背叛兒子后,母親歇斯底里的模樣,可月容看著她眼眶含淚,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太對。
含笑轉身,壓下心中疑惑。絲毫不理會黃二太太憤怒,遺憾的看了眼珊瑚和布匹,太后娘娘的賞賜,她還未收回來呢。
“月容告辭。”
語罷,抬頭瞧向男人。利眸黑亮,眉目深邃,宛如深潭,看一眼便沉醉進去。
玉白指尖輕輕搭在他向上手掌,指尖豆蔻粉潤,從腕子到肩頭的曲線無一不美。
許是夏季,她熏香極淡,那股子原本屬于他的香味,在她身上已經幾乎察覺不到。
不過一夜未曾為她染色,無妨,掃掉黃家,他有的是時間。
顧知山滿足的握緊手掌,細白腕子被男人牢牢牽住,丟失的軟骨歸了位,他神情明顯更加愉悅。
二人踏步出了內堂,林媽媽和蒹葭緊緊跟在身后。
蒹葭余光瞥見黃二太太低首不知思量什么,再往后,是楚茉不敢置信的倒吸一口氣,隨即,丫鬟婆子呼喊聲想起,
“楚姑娘昏過去了”
月容剛要轉身,男人猛地握緊蔥白指尖,迎面,是黃忠義打翻了調料盤一樣的臉,一瘸一拐,勉強扶住小廝站立在青石甬道上。
后者面帶痛苦之色,宛如被摯愛之人背叛,哀求出聲,
“月容,你不要走。”
神經質這人,一幅情深款款的模樣,誰和他情深,夫妻兩個,總共才見了幾次面,還不如她和顧知山見到次數多。
月容敏感察覺,隨著黃忠義出現,男人力道漸漸重了起來,指尖微疼,忍不住想要抽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