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傅冷眉相對,張太太也不理會顧知山,任由夫君送客。
顧知山渾身繃緊,氣勢磅礴凌人。張太傅倒還好,張太太和月容兩個,只覺得渾身不自在。
一時之間氣氛僵持,見月容一雙桃花眼偷偷瞧自己,眼中隱隱浮現求饒之色。
戾氣消散,面對張太傅時,那股子不滿也頓時煙消云散。
到底是,月容的生父生母,自己和月容又是那般關系,顧知山莫名的氣短。
只權勢滔天的肅毅侯,怎么會就此放棄。
含笑起身,不急不躁,拱手看向一側的張太傅,出口便是直戳他內心,說“宋家雖好,可只一點,我若是說出來,您便覺得不成。”
張太傅抬頭去看他,眼底冷意。并沒有退散,反而是直接看向顧知山,見他神情自若,剛才的那點不自在,完全消失運籌帷幄的模樣,好像是掌握了什么證據。
宋家能有什么事讓他抓到把柄張太傅心中有些不解,似是有什么證據,主動問道,
“宋柯年不過三十出頭,素來沉穩,肅毅侯平白無故,莫要誣陷人。”
這是相信宋柯是清白的意思。
顧知山微微嘆息一下,眼中是惋惜,似是極為遺憾張太傅看錯人。
語氣雖然柔和,可句句直戳張太傅心底,問他,“不知太傅可否了解過黃家如何這么些年不動聲色的,運出那么些銀兩到韃子。”
“是什么人在背后幫他們出謀劃策,是什么樣的人,幫他們在背后牽針拉線。
又是什么樣的人,有能力躲開青州的百萬軍隊,運輸到韃子去”
一句一句,問的張太傅臉發白。他瞬間想明白,天下第一皇商,除了宋家還有哪一家能夠有這樣的實力,更何況青州是張大,駐守了10多年的地方,他的兒子,有可能背叛大隋,倒向韃子。
張大要如何自證清白,難不成他的兒子真做了這等叛國之事
這個念頭一冒出,張太傅隨即否決掉。
以他教導出的兒子品性,張大斷然不會做出叛國之舉。可其中有什么誤會是他不知道的,或者,是顧知山刻意拿來,誣陷張大和宋柯
也不對,肅毅侯雖然心狠手辣,這陣子肅清朝臣,各個都是罪該萬死,貪污枉法徇私舞弊屬實的罪證。若沒有證據,他今日不會說出來。
張太傅一時之間思緒雜亂,捋不出個前因后果。顧知山倒是老神在在,甚至還抽空喝了一杯茶,是月容見他口干,親自端來的。
瞳孔晃了兩下,張太傅總算是理出一點思路,“侯爺的意思是,青州軍中,有叛徒。”
這叛徒職位不高,只怕只能些往來通商的方便。大隋民間和韃子通商,是約定俗成的規矩,軍中從不嚴加看管。
若是以宋家名義,送些韃子需要的銀兩糧食等物資,倒也說的過去。
顧知山一直按耐住不提這件事情,直到今日若不是他拒絕顧知山再親近月容,只怕顧知山不會再提這事兒。
運籌帷幄的肅毅侯今日才拿這事要挾,明顯是有回轉的余地,他想要做什么或者說,他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得到什么
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