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好的
憤怒的目光瞪向顧知山,后者一勾唇,遙指京城方向,
“楚將軍,請吧”
他已經比死在青州的柳道南夫妻,多活了許多年。
比枉死在兩國邊境的將士平民,多活了許多年。
不殺他,如何告慰那些在地府,憤怒咆哮的英靈
自打韃子進京,朝廷中局勢一日一遍。
京中百姓,一時竟然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日早起,都有好消息出現。
尤其是以顧知山為領先的一派,更是如日中天。哪怕是兩三歲的黃毛小兒,也知道如今顧知山權勢滔天,家里若是有老太爺們便邀上一兩壺酒,在茶館里面坐著閑聊,說的也都是當年和韃子打仗的那些事兒。
如今的順遂,可是百年來的屈辱換來的。青州以外十六州,自打被攻打下來之后,可從來沒有回歸過大隋。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國家一統,華夏繁盛。
街巷中來來往往,討論的也都是京中最熱的話題。
臨近秋冬,錦繡坊的管事們捧了錦羅綢緞上了張家,一邊給月容眨眨奶奶和張太太等量體裁衣,一邊說些京中近來流行的話題。
“那肅毅候真是英明,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把楚將軍從那3000將士里給薅了出來,硬生生在咱們大隋治了罪,聽說秋后只能稟明了陛下,便要問斬。”
婆子一驚一乍,月容和張太太等人只笑笑不說話。
那管事的婆子猛的打了一下嘴,說“倒是有件事要稟明太太奶奶,還有姑娘,只是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張太太見他故作玄虛,直接道,“你衣服做的好,我才找了你來,有什么當說不當說,直接說就是。”
那管事的婆子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月容一眼,見她笑語晏晏和張大奶奶在挑布料,笑著奉承,說“我說這話,倒是和咱們家姑娘有關。”
月容聞言回頭,放下手中布料。和她有關,難道是和顧知山的事情嗎
“要說京中也有稀奇事兒,聽說,柳家,姑娘原先長大的那點兒,那家丟了一個姑娘。”
那婆子也是看屋子里面氣氛和樂融融,
錦繡坊的管事話一停,月容當時有些愣住了,柳家丟了一個姑娘,不就是柳妍麗嗎
好好的她怎么丟了
不等月容說話,張大奶奶反倒是問了出來,不能婆子說話,便主動開口,笑道,“要是我們家也是厚道,原是他們家柳大老爺養了我們姑娘,當年青州里里外外找了那么些年,也一點音信也沒有。
合著我們家的珍寶,就是被她們給藏了起來。
為了讓我們月容,又是許給他們銀子,又是把他們家兒子送到國子監讀書去,仔細算起來到不欠那柳家的,反正是柳家虧欠我們的。”
這話說出來,張太太頷首笑道,“可不是這個理。
我們活人,不和死人計較。左右她養大的月容,我們便該感激他們。
只是來往不來往的,外面男人們說了算,我們娘們做不到主。”
這話說的委婉,并沒有把柳妍麗偷東西那事給說出來。是給柳家留了面子,但管事的婆子不知道這是二件自己說的話,張家并不愛聽明白,其中怕是有自己不知道的緣故。
暗自惱恨自己說話太多,得罪了張家可怎么才好
忙自打了一下嘴巴,說道,“我們這些走街串巷的,聽風便是雨,太太別和我們一般見識就是。”
張太太見狀,不過是轉移話題,又扯回布料上去。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便有婆子領了人來回話,“大門上有人來,說是宮里面來請姑娘,奴才們問了話,是太后娘娘派車來請姑娘進宮。”
太后娘娘有請,一時之間,眾人也顧不上那管事的婆子。
簇擁月容去里間換了衣物,又重新整理了包裹,張太太仔仔細細查看過,不放心,又親自點了林媽媽等人跟著,才轉身去看月容。
簇新的薄綢小襖,蜀錦羅裙千金一匹。一張小臉白凈,桃花眼瀲滟,看著就讓人喜歡。
如今的月容,總算是有了金尊玉貴的氣勢。不像相國寺里,母女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雖然生的國色天香,可總是覺得形容凄楚,似是極為委屈。
親自送她上了馬車,才拉住月容手道,一臉關切,
“眼下這個時候娘娘找你去,只怕夜里是回不來了。
娘娘待你雖然親近,可也萬事要守規矩,若是會受了委屈,回來告訴你娘給你出氣”
張大奶奶沒聽完便笑,“娘,如今妹妹這個身份,誰敢給她氣受。
只怕啊,沒等到妹妹面前,便被爹和肅毅侯給滅了去,連兩個哥哥都用不到出手,更別提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