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弟弟也真是的,明明月容和他距離那么近了,好端端吃個糕餅,非得往一邊月容身上靠,靠過去也就算了,竟然還牽手,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沒瞧見,人家小姑娘都嫌棄他了
顧太后這話為月容解圍,原本在兩者之間選擇的月容瞬間有了主意。
起身,斂衽一禮,“臣女遵旨。”
說罷,便揮開和顧知山牽在一起的手。娘娘懿旨,不同以往,她總不能違背了圣意。
眉目間帶著股小得意,她這般,可算是兩邊都不得罪。姐弟對抗,不直接說破心結,沒有拿她來當潤滑劑的道理。
月容起身,顧知山隨即起身跟了過去,宮娥識趣的在顧太后面前放了兩個小杌子。
于是,顧知山又緊緊挨著月容坐下,甚至,還當著顧太后的面,牽住了月容的腕子。
顧太后不滿的皺眉,二人距離更近了。
剛要說話,便見她那平日里沒心沒肺不言茍笑,問十句冷十句的弟弟主動開口,
“娘娘,昨日內務府傳出話來,十號的時候,娘娘也要駕臨侯府,若是真的,可要提前準備才行。”
顧太后要親臨她的婚宴
月容被這個消息震驚到,顧太后身體不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一年里大半年都病病歪歪的,眼瞅著因陛下生病一事,太后竟然是連床都下不去了。
這樣的情況,太后竟然還要親自前往婚禮
“娘娘,您身體為重”
月容艱澀開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才恰當。
顧太后疼愛她,她是知道的。當年不過見了一次面,唯恐她在黃家受了委屈,賞了許多給她撐腰。
眼下還要不顧身體,駕臨婚禮為她證婚。這等疼愛,哪怕是因為顧知山而來的愛屋及烏,也讓她極為感動。
顧太后見月容如此,忙擦去她眼角潮意,笑道,“哀家在宮中鎮日里無事可做,好不容易有機會出宮去瞧瞧,怎么,月容你這是嫌棄哀家”
“求之不得”
月容回頭,見顧知山眸色緊盯自己,錯也不錯開半眼,臉頰發燙,復又看向顧太后,
“只擔心娘娘的身體”
顧太后是肉眼可見的膚色蒼白,形容憔悴。和小皇帝的憔悴不同,他無非是昏迷的久了,又是個挑剔的性子,平時不怎么吃東西,才身體消瘦。
可顧太后不一樣,是那種身體臨近末尾,有氣無力,中氣不足。
就像現在,不過是和他們說幾句話,竟然是連坐都坐不穩了。
少女關切目光落在身上,顧太后心底一暖,拉住月容的手,才剛九月底,可顧太后手指宛如冰塊一般,半點兒熱氣也去。
又去看顧知山,見他一心只看著月容,又酸又澀。
因顧家一事,弟弟到底是把她嫉恨上,她是罪有應得不該被原諒,若不是月容來,只怕,他也不會來宮里請安。
“你不必擔心,哀家心理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