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分一部分給徐媽媽,她照顧我,比自家兒子還親近,余下的,我便留著自己花用。”
“一路上花銷不用你操心,韓有梁是個粗人,若是有不盡心的,你只管說出來。
另外,青州現任知州張大,是當今張首輔的長子,最是憐貧惜弱,禮賢下士的。
你先暫居在青州府衙,等我到了,再另做打算。”
顧知山三言兩語便把接下來的行程安排妥當,見月容正要開口拒絕,道,
“你不必往心里去,本侯這么做,無非是報恩罷了。你父母當年有恩于我,我如今,也算是還了這因果。”
說罷,闊步出了行腳店大廳,率領余下的十多人,翻身騎馬而去。
一時人去了大半,方才還熙熙攘攘的大廳,竟然空曠到寂靜起來。
月容垂首,見柳二叔呼呼睡的正香,知他從京城連夜趕來,又喝了酒,只怕早就睡熟過去。
喊過徐婆子母子兩個,問向高高瘦瘦的徐柱子,
“柱子哥,這店里距離莊子上,還有多少路程。”
夜越發深了,他們還是早些回去才是正理。在這店鋪里,總歸不是自己家,便是二叔喝醉了,也不如床榻上舒服。
“不過一炷夫。”
徐柱子憨厚一笑,和徐婆子的精明完全不同,他半點兒沒有遺傳來自母親的精明,反倒是那股子憨厚,和徐婆子的男人一模一樣。
想起記憶中,在爹爹書房當值,和爹爹一樣,死在韃子刀下的憨厚男人。
月容神色動容,拉住徐婆子的手,起身朝徐柱子道,
“柱子哥,媽媽,咱們眼下已經出了黃家,早在當年,我爹便答應你們,只等我出嫁后,便放你們一家出去。
眼下我爹雖然沒了,這話我還記得呢。等明日,我便把賣身契還給你們,等日后在地下見到爹娘,我也好交差。”
沒有賣身契,那當然好了。
徐柱子才十四,可也知道是好事。當即就要點頭應下,徐婆子不肯同意,拉住月容的手,道,
“我的姑娘啊,當時柳家是什么狀況,現如今又是什么狀況。
我們來京城的時候,姑娘身邊可也是有丫頭伺候的,如今這么些年下來,只余下老奴一個。
奴才若是走了,姑娘身邊浣洗,大事小情都沒有人做主,便是老爺在,也斷不能讓姑娘此刻這樣。等到了青州,咱們安頓下來,再另做打算。”
月容只得同意,心中卻暗自下決心,等明日抽空,找韓有梁一趟。他主子既然能給自己新的身份,想必一兩個仆人轉籍,不過是小事一樁。
而此刻的顧知山,深夜回京,并沒有直接去肅毅侯府,反倒是快馬加鞭,進了張首輔的大門。
張首輔正在書房描紅,察覺顧知山進來,剛要詢問所為何事,顧知山開門見山,
“明日,明日能定下黃家的罪不”
“怎么這么趕”
張首輔放下筆,小心挪開發黃的紙張,顧知山瞧了一眼,見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有幾分眼熟。
看了一眼便收回神,道,“讓他逍遙了這么久,是該時候收網了。”
至于余下的證據,等他進了天牢,再去整理也不遲。
張首輔思索了下,從一側線裝書的頂端拿了兩本薄薄的冊子來,道,
這是每年韃子從朝廷進口的鐵礦,這是糧食,這二者上面,都有他的簽字畫押。
不用別的,只有這兩個,也能定下來黃太輔的叛國之罪。
鐵礦朝廷從不允許出口到韃子,糧食雖然允許小量交易,可也是特定的掛在戶部的行商,黃太輔,可從來沒有這個資格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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