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跟上,見張太太對她親近,神態也放松幾分。
身后,林媽媽帶著蒹葭步步緊隨,心中吃一驚。
張太太和姑娘模樣實在是生的極為相似,若不是她知道姑娘是柳家所生,只怕會誤認為是張家走失的女兒。
模樣氣度,除了眉目不大像似,瓊鼻一模一樣,連嘴角的走勢也差不離。
宴席齊備,張太傅早就在哪怕是多年為官,見怪不怪。
面對著相攜而來的一雙佳人,忍不住還是眼底潮紅。
若他的囡囡在,怕是也這么大了。只怕和這柳氏一樣,眉目生的似他,口鼻生的似夫人。
擰眉,想起張大前陣子送來的加急信書,他說,囡囡有可能在京城。
他要不要去查探一下柳家舊仆,萬一,這柳家姑娘是他的囡囡呢。
張太太對月容一見如故,見她進了門廳,便立在原地不肯動彈,自家老爺呢,緊緊盯住這柳家姑娘,一臉悵然若失。
輕輕咳嗽了一聲,張太太拉月容在桌前坐下,笑盈盈說道,
“我家老爺,你別看他在外頭是個一品大員。實則,最是沒有脾氣的人,生平尤其愛看書寫字。
這不,不知思量著什么書本呢,顧不上和你說話,你別見怪。”
月容心中雖然納悶,這張家老爺看自己的目光奇奇怪怪。有張太太緩言解釋,倒是沒往心中去,見花廳上只有三人,并不見早些時候的張大奶奶,忍不住開口詢問。
“她啊,你張大哥哥回來了,我這里沒什么趣味,索性讓她回京中去。
一是夫妻團聚,二來,也是盯著張二那個皮猴。九月他若是名落孫山,你張伯父也饒不得他。”
張太太不動聲色拉近和月容距離,見她略局促坐在桌前,讓婆子帶林媽媽等人去吃酒,張太太這才看向月容,笑道,
“我這里的餐食比不得太后那里新鮮,可也算是精巧。
你嘗嘗這個,山藥碾碎制成的丸子,半點兒葷腥也無,只拿蜂蜜調味,雖寡淡也別有滋味。”
親自夾了山藥給月容,似是彌補她的囡囡一樣,養尊處優的太傅夫人也難得緊張,瞪大眼睛看向月容,唯恐她不合口味。
山藥綿軟,蜂蜜香甜,冰鑒上冰過涼涼開胃。銀色小湯匙入口,月容忍不住彎起眉眼,真的好吃。
張太太見她喜歡,松了口氣,越發笑的開懷,笑看一側的張太傅,
“這個月容愛吃,你讓廚房抄了方子給她,日后想吃,只管讓廚房去做。”
后半句是和月容說的,頓了頓,又道,
“我瞧著你愛吃這些個,我那廚子手藝還算湊合,尤其是擅長糕點。等明日邊讓他伺候你去,生的旁人做出來,走了味道。”
方子有了,若廚房里做出來不好吃,豈不是白糟蹋了東西。
吃一餐飯,便領走一個廚子。月容起身連忙婉轉拒絕,
“若我喜歡,往太太您這里討一碗便是,何必麻煩。”
張太太笑瞇瞇糾正她,“何必喊太太這些稱呼,都是給外人喊的。自家子侄,喊我伯母就是。”
月容察覺善意,順從改了稱呼,“張伯母。”
“還有我呢?”
張太傅在一旁盤算著如何去尋柳家舊仆聞言,忍不住開口討要月容稱呼。
被希冀目光盯上,月容滿是不自在。她本就聰明,雖不知為何自己得了張太傅夫妻歡喜,可自己也喜歡這對夫妻的,抿唇,
“張伯父。”
“哎!”
張太傅清脆應下,清俊儒雅的面龐滿是喜意。也顧不得什么禮節,親自給二人布菜,給夫人一碗筍湯菌蘑,便有月容一個。玫瑰入菜,鮮嫩玫瑰餅正是時候,夫人一個,月容一個…
月容初始還覺得不自在,張太太反倒是習以為常,讓月容只管坐著,第一次光明正大提起走失的女兒,
“你只管坐著,正好讓他熟悉一下,等日后囡囡回來,到時候就熟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