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所謀不過這天下江山,黃某愿諸侯爺一臂之力。”
利器破空,聲音極為尖銳。黃忠義下意識的閉眼,余光瞥見,尖銳刀芒向自己涌來,刀停聲落,黃忠義幾乎尿松腿軟。
他脖頸處,銀白匕首和脖子不過半豪,刀身不過是一扎長的防身小刀,刀柄是沉香木打造,極為珍貴。
只此刻價值千金的小刀,半數沒于門框之內,切斷脖子處頭發。
瑟瑟發抖,哪怕早有防備,黃忠義也沒有預料到這種場面。
蠕動了幾下嘴唇也不敢出聲,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他所有的言辭,都比不得男人武力鎮壓。
意識到自己能力淺薄,黃忠義顫抖著手去拔匕首,兩三下后紋絲不動,壓下屈辱,諂媚朝顧知山笑道,
“學生都是道聽途說的東西,顧侯爺不必往心里去。”
語氣發飄,尤其是看著一步步走近的男人,黃忠義從心底涌出后悔之意。肅毅侯說一不二,他從柳氏身上下手也使得,何必招惹顧知山。
下一瞬,男人停下腳步,見黃忠義嚇得面白憔悴,冷聲警告,
“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多說,黃先生慎重。”
抬手,黃忠義試了幾次也拔不動的銀色小刀,被男人輕而易舉拔下,門框隱隱發裂,這塊兒好木料,算是糟蹋了。
刀子挪開,想起男人以后地位,黃忠義長松一口氣,
“我知道我如今的身份讓侯爺極為懷疑。學生愿意自證清白,并非黃家嫡系!”
黃大太太在一側不敢抬頭,躬身等候肅毅侯吩咐,哪里知道,突然竟吃到黃家的瓜。
一臉懵,余光瞥見肅毅侯面帶不悅,看了眼自顧自說話的黃忠義,開口,
“侄子說的什么話,咱們這樣的人家,若是出了意外,祖宗三代也會被查出來。你怎么可能不是二弟的孩子,快別說胡話。”
黃忠義這才想起來,還在一側站著的黃大太太,急忙說道,
“侯爺既然對黃家出手,想必早就對內情,了如指掌。大伯母不懂內情,便不要插口。”
黃大太太被搶白,只得無助退下。
“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幫你?”
顧知山回頭冷笑,他既沒有柳氏那般姿容絕色,又非自己所喜愛之人。
平白無故做慈善,他看上去那么好忽悠?更何況,顧知山捏緊眉心,他為何會來這后山,還不是因為柳氏說的那句,我和黃家婚事尚在...
若不是因為他,眼下,自己早就如愿以償,何必在外面吹冷風。
黃忠被問的一頓,立即愣住了。握緊門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余光瞥見楚墨帶著丫頭站在北屋觀看院子,他娘也在看。
這院子小,沒什么秘密。黃二太太定然也知道,若是今天晚上逃不出去,他就完了。
一咬牙黃忠義決定,把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如實托盤而出。
“我知侯爺一直到處查證,新婚之夜,為何侯爺會突然進了內院。”
男人利眸緊盯,黃忠義吞咽了兩下唾沫,緊張的心跳加速,這才覺得后怕起來。
可家里事實都拿來查證過,那位明明不是說,會保住黃家嗎?
等黃家死絕了,也不見小皇帝出面!
一咬牙,余下話語全部脫口而出,“陛下親自下旨,著祖父查證你軍糧奢靡浪費一事,因沒什么緣由,所以才…”
若沒有圣旨在前,上次給張家的合歡香又怎么會出現在黃家,更別說,新婚之夜的那日,外宅男子怎么會出現在內宅新房。
顧知山瞬間想明白緣由,合目斂去眼中掙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