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一躍,跳出戰場,顧知山看向張太傅,“拳腳到底難分勝負,我和張兄惺惺相惜,倒不如,一人撿一件趁手武器,三招之內若誰劃破衣角為勝。也省得久斗女眷疲憊。”
張大在一側不服氣,雖然外人看起來,二人難分勝負,可他總感覺,這肅毅侯不過在戲耍自己,分明就沒有用盡全力。
往前一步,抗議說道:“我們那里就要動武器,你拳腳先贏了我!不過是剛開始活動活動手腳,勝負未分。”
張太傅在一旁觀戰,他奴隸出身成為一朝首傅,如何不知肅毅侯故意謙讓。
抿唇,看向一側的大兒,的確是他的驕傲,在一人可抵千軍萬馬的肅毅侯手下走了這么多招,在軍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能人。
當機立決,道,“你妹妹體弱耐不得曬,日后你們若要比劃,再去外面張羅。以肅毅侯所言,三招分勝負!”
張大雖不甘心,也只能就此接受。
顧知山在一旁兵器庫中,順手撿了根銀木倉,張大拿了把赤霄劍。
木倉對劍,都是殺人的利器。刀鋒一出,日頭下,格外刺眼。
月容見練武場里氣氛陡然肅殺起來,捏緊手中帕子,一種,莫名的惶恐突然涌入心底。
剛要開口讓他們停下,顧知山若有所感,深深看了一眼月容,抬手朝看向張大,說:“請!”
瞬間一黑一白兩道銀甲富有交纏在一起。顧知山也用了八分力氣,張大更是拼盡全力,一時之間刀光劍影。
練武場上,塵土飛揚,黃沙曼米,好像還是勝負難分。
不對,一招過,平局。
第二招,張太傅他雖不懂這些戰術,可隱隱看著銀甲的兒子落了下風。
果不其然,下一刻,銀木倉挑破銀甲,刷的一下掉落在地上。
張大更是狼狽,被顧知山逼跪在地上,臉上青黑紫黑一片。
方才的猜測有了證實,顧知山果然耍著自己玩,認真起來,他連兩招都在他手下走不了。
如此強大的體魄和能力,難怪,他能牢牢坐穩鎮遠軍,軍中人人誠服,若沒兩把刷子,怎么可能。
顧知山也順著彎腰過去拉張大起身,輕扯嘴角,說:“大舅哥,借你赤霄劍一用。”
張大來不及反應,便見自己垂在膝蓋一側的手,被顧知山一抬,直直刺入顧知山肩頭。
血花迸濺,張大惱火氣急敗壞,他明明都敗了,這肅毅侯竟然自殘!更可氣的是,他竟然被禁錮住,半點兒都動彈不得。
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余光瞥見月容心疼臉色,提起裙擺就往練武場跑,咬牙切齒,
“肅毅侯好算計!”
“多謝大舅哥成全。”
練武場局勢瞬間逆轉,月容揪著心看這一局,第一招平局并沒有讓她放下心,第二招,顧知山挑破哥哥盔甲,可無人受傷,讓她安心。
更何況,顧知山他還主動去拉哥哥起身。
笑意還未到臉上,便瞬間凝結。
下一刻,月容簡直不敢相信,對她百依百順,從沒有說過一個不字的哥哥,竟然,竟然在自己敗了之后,講手中的赤霄劍刺向顧知山肩頭。
距離雖遠,可她似乎能聽到赤霄劍刺破盔甲,穿過皮肉的聲音。
他,受傷了!!!
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世界好像都拋在腦后。
那男人,他受傷了,還笑著和張大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