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聲音溫婉,毫無戾氣。
可顧知山聽了,身后不由冷汗直流,肌肉崩起,讓他渾身起了幾分愧疚之意。
練武場上,他拿赤霄劍戳傷自己,明明是避開月容,怎么聽著,她好像是知道了?
低首去看佳人,垂眸埋在自己懷里,看不清模樣,笑著否認,說:“男人們練習手腳,難免有控制不住的時候。大哥一時冒失傷了我,我并不怪他。”
月容聽了這話,心里里面有幾分不自在,顧知山言語中,沒有任何的不恰當,難不成她真的看錯了?
抬頭,水汪汪眼睛直視顧知山,決定最后再問一次,說:“你和哥哥練武,你這傷真的哥哥戳的?等明日我讓大哥來給你賠罪,你放過他這一次好不好?”
言語中的小心翼翼讓顧知山有些心疼,他幾乎克制不住的想要交代出自己的打算,可看著月容信任的目光,終究是忍住了,想到什么,垂眼,笑著掐了掐月容粉嫩臉頰,說:“哪里用賠罪,我們不過是比劃下身手,這點傷,過幾日就好了。”
月容這才安了心,顧知山一臉坦然無辜,他好像沒有騙自己。
那點子在練舞場時,看到的光景,所引發的不自在,也被她拋在腦后。
約莫著時間,好像到了晚上。四處皆是寂靜一片,徐婆子和林媽媽抱琴等人領著燈籠來到客房,在外面靜靜地等候著月容出來。
其中尤其以徐婆子最為擔心,看著天上的月色越發濃厚,笑著看向一側的林媽媽和她說道,
“眼看著就要天黑,到了即將就寢的時候,我喊姑娘回來,咱們好早些回去安置,明日里只怕太太嗎,還有別的安排。”
林媽媽本就是顧知山放在月榮身邊伺候的,聞言哪里有不明白的道理。這是徐婆子為空頭也欺負了姑娘,然后特意和自己說話,讓姑娘聽見,告辭回去呢。
默契的抬抬高聲音,“姑娘,大奶大奶奶晚上送了蒸魚羹來,清清淡淡的一點兒也不膩口,姑娘若是喜歡,大奶奶說明兒還送來。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沒吃東西,只怕再晚了就該積食了。”
這是故意抬高聲音提醒月容該回去了。月容自然也明白,嗯,她到這時才發現,自己是何等讓人覺得羞愧的模樣。
跨坐在男人大腿之上,小臉磨蹭在男人堅實的肩膀,兩個人肌膚相親,形影不離,因為湊的極為相近。甚至可以聞見男人呼吸時的氣息,藥香混合龍涎香,讓她面紅耳赤。
更丟人的是,哪怕是男人受了傷,身下那處不可描述的地方,也極為精神抖擻,虎視眈眈的盯著月容-下柔柔軟軟的一片。
一個是生來強勁,一個是溫柔軟弱。
瑟縮地撐起身子,月容就要翻身下去。實在是太過丟人。二人之間若再放縱一些,便要負距離接觸。
在張家,絕對不能做這種事情。
顧知山哪里肯他已經半月未曾親近,家人見月容,如此疏遠自己,心中一塊大石頭,沉顛顛的在胸口憋的他極為難受。
低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露出的肩膀,心機的扯開里衣,露出帶血的繃帶,語氣極為柔弱,完全不像是手持重兵的顧知山,平時展現給人們的樣貌。
“疼…我肩膀疼的厲害…”
男人平時哪里訴過苦?一些傷疤傷痕,他不過咬咬牙,便就認了下去。若非,若非月容想要逃離的念頭,實在是讓他覺得不爽。
不過訴苦的效果極為明顯,月容哪里還顧的上,深下極為貼近的二人。
一手攏住男人肩膀,一手去觸碰他帶血的繃帶,小心翼翼,不敢用力,唯恐戳破了男人。
語氣中滿是疼惜和憐愛,說:“剛剛聽張太太講,大夫就在隔壁房間里候著,我讓許媽媽請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