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權看出來,辰皇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這樣,就別怪他抓著小辮子不放了。
他往前越過桌子,來到正中央的地方,與辰皇四目相對,他說“皇上,就這么算了,難以服眾啊,畢竟酒大家都喝下去了,皇上要是不給一個答案,我們只會活在恐懼之中。”
以退為進的說話方式,在大家的心里炸開了鍋,雖未開口說什么,但急切的眼神,足以讓辰皇不能就此一句話帶過。
葉歆恬不太明白,辰皇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欲言又止,難道她猜錯了可即便是猜錯了,酒中有鶴頂紅的味道,她也不可能聞錯啊。
不對,如果酒中真的有鶴頂紅,那么在場喝下肚子的人,已經倒下了,為什么還能生龍活虎地站著
“皇上,不是臣要把事情鬧大,而是臣的女兒以下犯上,冒犯了皇上,要是就這么不了了之,以后圣威何在”葉傾權語重心長說,一副大義滅親的樣子。
葉歆恬緊抿雙唇,雙手用力攥緊,身子輕微顫抖,好啊,很好,好一招以退為進,借刀殺人原來,最想置她于死地的人,竟然是她的爹
辰皇本不想把事情鬧大,原本現在是慶祝秋獵的時刻,卻偏偏生出了事端,而且葉傾權有意把事情鬧大,逼得他不得不進行處罰,身為人父,做到如此大義滅親,也沒幾個了。
辰皇十分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瑾兒搖頭的表情,為人父豈會不懂其中的意思
易思瑾見現場被葉傾權的話帶動了起來,大臣們從最開始的不敢說話,到后面的越說越大聲,甚至有點大聲,句句都是嘲諷。
“父皇,既然都想知道為什么,那就說出來吧。”易思瑾在適當的時機站了起來。
“對啊,皇上說出來吧。”陸續有大臣說。
辰皇見狀,大手一揮,示意眾人坐下,他走出位置,說“根據太醫驗毒的結果,朕和大臣們的酒杯中都沒有毒,只有瑾王妃的杯沿有輕微的鶴頂紅。”
話音剛落,大臣們頓時安靜了,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當事人葉歆恬,原來搞了半天,不是有人要毒殺辰皇,而是由始至終目標都只有葉歆恬,其他人差點就被殃及池魚了。
葉歆恬擰了擰眉,沒有說話,即便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她并不想說什么,原來矛頭一直都是她。
“瑾王妃,你要追究嗎你要是想,朕今天就算把秋獵毀了,也會給你一個答復”辰皇本想隱瞞,可眼下沒必要了,何不大度一點。
是的,他一開始就想著隱瞞這件事到底,只要他一句帶過之后,沒有人提出異議,那這件事就會被爛死在肚子里。可他沒想到葉傾權這么執著,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葉歆恬往前邁了一步,微微福身,說“回稟皇上,既然沒人受傷,那這件事就掀過去吧。”
“好,瑾王妃果然大度”辰皇大聲說,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就這樣,在各懷鬼胎的秋獵宴之上,大家勉強把這頓飯吃完了,只是席間再沒有像之前那么熱鬧,每個人都自顧自地喝著酒吃著菜,大氣不敢喘一下。
辰皇見到氣氛瞬間冷了下來,本想說什么,又沒說出來,只好喝著悶酒。這一出毒酒打得他措手不及,打亂了他所有的安排,他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