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黎蒼隨即又想到,如果不嚴厲制止他的話,自己現在身上穿著的那位向導的衣服肯定會被弄臟的。
他只有兩件那位向導的衣服,必須要珍惜使用。
衣服每次臟了,就需要清洗。而每經過水洗一次,那位前任向導的氣味就會淡一些。他不知道這衣服上的氣味還能停留多久,所以對他來說這個衣服能不洗就盡量不洗。
在那位向導的氣味徹底消失之前,他必須得讓嚴戈接受自己的氣味。
否則這個治療完全有可能在氣味消失的同時就前功盡棄。
回到此刻。
他看著面前的沮喪狼,感覺自己要是再不想辦法安慰一下的話,對方下一秒就掉下眼淚來也不意外。
想到他現在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病人,黎蒼放柔了語氣,臉上重新露出和緩的表情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腦袋“別難過,跟我回家去把泥洗干凈好不好”
嚴戈看他不生氣后,臉上的表情遲疑了一會兒,很快就恢復到剛才開心的模樣,一下子跳起來就將黎蒼撲倒在地,同時用自己的身體和下巴用力去蹭他,結果一身的泥全蹭到黎蒼的衣服上去了。
他想躲,但是完全已經來不及了。
黎蒼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目光空洞地看著天空,看起來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黎蒼全程面無表情,看也不看旁邊的狼一眼。
而旁邊的狼雖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但是感覺黎蒼的情緒表情以及肢體動作,他就是知道自己應該是做錯了什么,讓黎蒼不開心了。
他沮喪地跟在黎蒼的身側,不時地用惴惴不安的表情去看他的臉,也嘗試著用自己的腦袋去蹭黎蒼的手背去討好他。
但是黎蒼就是不愿意摸他一下。
“嗚”他發出一聲又委屈又沮喪的嗚聲,像是在認錯,又像是在控訴黎蒼為什么不理他。
直到在門前站住腳步,黎蒼深吸一口氣然后呼了出來。他終于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轉頭對著嚴戈認真地道“以后不可以再這樣了,知道嗎”
嚴戈他當然不知道
。他聽得懂黎蒼說的每一個字,但是就是無法理解這些字組合起來所表達的意思。
不過通過觀察對方身上表現出來的情緒,他知道黎蒼現在不是那么生氣了,便屁顛屁顛地上前用自己的頭去蹭黎蒼的腰。
黎蒼抓住他后脖頸的皮毛捏了兩把,最后在他的頭上解氣似的使勁揉了揉,還將手上的泥又反擦到他的身上。
鬧了一會兒后,他帶著嚴戈去門口的水管前粗略地沖了身上的泥土,然后才帶著他往樓上的浴室走去。
洗澡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黎蒼帶著他到淋雨間沖完所有泥,打了一遍泡泡之后,三兩下就沖干凈。
洗完笨狼之后,黎蒼將他趕出淋浴間,在里面單獨給自己沖了一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