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液猶如一道重錘,一下子敲醒了因痛苦而發狂的嚴戈,他意識到面前這位向導與自己有精神結合,是他在照顧先前的自己,而自己卻一把將他推下了樓梯。
那一剎那他的心里出現了驚慌與后悔,他想沖下去救他,可忽然他就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在那之后,無論他怎么努力,也無法再靠近那位向導一步。
原來是黎蒼在徹底暈倒之前,費力地打開了手腕上的手環功能進行自衛。他本想再聯系一下洛斯他們,但是他已經撐不住,意識模糊暈了過去。
他沒看到在自己暈過去后被手環控制著不能接近自己的哨兵有多么痛苦,表情是多么悔恨,他拼命地想要接近他,給他包扎治療,但手環卻讓他半步也接近不了黎蒼。
他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他身下的血液緩緩流淌,然后他紅了雙眼,發出一聲哀戚的鳴叫。
砰的一聲,門被撞開。
幾個獸形的哨兵見到里面的狀況,表情瞬間變了。
幾人分工協作,戚嵐和謝元白首先上前死死控制住了嚴戈,而其他幾人則是分工將黎蒼抬到客廳的沙發上,給他找來了醫藥箱,熟練地進行包扎。
熊石毅無措地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切,內心的愧疚無法言說。
大約過了半天,黎蒼的意識開始回籠。
他醒來后,發現自己是在房間里面,看著床邊幾個哨兵關切的臉,面色蒼白地問“我暈倒了多久”
林飛上前抓住他的手“半天,你先別急著動,總之現
在好好休息就夠了。”
黎蒼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隨后他的視線看了一圈周圍。
林飛看出了他在找誰,便道“不用找了,他竟然敢傷害你,我們已經把他關到地下室去了,哼,就算是熊石毅,他現在也不敢說什么。”
熊石毅在一旁耷拉著腦袋,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此時卻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蔫著頭道“對不起。”
“不怪你,是我自己大意了,明知道他當時不對勁還是想接近他。”黎蒼說完這句話,便不想再說話了。
其他人為了讓他好好休息,便都退出了房間,到樓下去商量要怎么處理那個膽敢傷害他們寶貴向導的混蛋哨兵。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后,黎蒼再次睜開眼睛,回想著在暈倒之前發生的事情,心里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畢竟這一個月的相處,還讓他以為自己對嚴戈也有一點影響力了,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這感覺簡直就像突然被自己養了許久的狗咬了一口一樣,有些憤怒,有些委屈,有些傷心。
原本想著明日就要送他走了,心里還有點舍不得。
經過今天的事情,他發現那點舍不得真是有點自作多情。
樓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