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武安侯站了出來“陛下,蘇員外郎所憂也有道理,畢竟御史大夫拿出來的秸稈煤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如果要推
行使用,還是要先檢驗一番,為保民生康健,使用之后沒有任何危害才行。”
武安侯年逾五十,身材高大英武,早年也是上過戰場的一代英杰,后來周旋朝堂之上,少了幾分少年意氣,多了些圓潤滑頭,說起話來精明算計都寫在眼底,和容元渺算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所以他站出來說這話,大家一點也不好奇。
“愛卿說的也是。”皇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吩咐太監“來人,拿火種來,讓御史大夫當眾在朝堂上點這秸稈煤,大家也好一辨真假。”
太監連忙領命去拿了火盆,蘇員外郎冷哼一聲,蹲在容元渺身后小聲道“什么秸稈煤,你就在這里故弄玄虛吧”
容元渺不搭理他,眾目睽睽之下,將秸稈煤丟進火盆里,里面只有一塊燃燒的火種,其余的煤炭都沒有燒著,而秸稈煤扔進去須臾,慢慢燒的通紅,熱量也不輸給原來的煤炭。
“確實比煤炭容易點著,還帶著草木的香味。”皇帝負手而立,哈哈大笑,“確實比煤炭好用很多,容愛卿,你立大功了。”
陳百現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帶頭上前恭喜“容大人憂國憂民,得此有利民生之物,功在百姓,本候應當好生向大人學習。”
眾臣見風使舵,連忙跟著夸獎容元渺,蘇員外郎訕訕地圍在人群之外,都不敢看皇帝的眼睛,生怕他想起自己找事再教訓幾句。
皇帝大賞,下利民書,要將秸稈煤廣傳民間,鼓勵百姓制作秸稈煤謀過寒冬臘月的風雪天氣。
容元渺精神奕奕地下了朝,打算回去夸夸那個向來只會惹是生非的兒子,只見武安侯陳百現迎面走來。
“容大人,恭喜了”陳百現皮笑肉不笑,“沒想到你還留了這么一手,為了替令公子開脫罪名,你也算有心了。”
容元渺冷笑“武安侯這是什么意思你當我藏私”
陳百現只是笑,很有內涵“我可沒這么說,只是這時機實在是巧了些,近日陛下一直為雪災霜凍一事憂心,容大人既然知道有秸稈煤的存在,為何憋到現在才說說來也是,這秸稈煤的利益空間相當大”
“住口”容元渺動了怒,“武安侯不必如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秸稈煤正是昨日犬子帶回來的好物,今日就算是沒有蘇大人和侯爺一唱一和拉扯犬子,我也已經把秸稈煤帶上朝堂,打算和陛下上奏的。”
說罷,他拂袖而去,憤憤道“話不投機半句多,滿身銅臭,不可理喻”
“”陳百現笑意僵了僵,冷哼道“老東西”
陳百現帶著一肚子氣剛下朝回府,陳榮安便聞訊趕來,神秘兮兮地關了門“爹,今日聽說朝堂之上,容元渺進獻了秸稈煤給陛下”
利民書雖然還沒有正式下詔傳開,但是有點門路的,這件事早就心知肚明,有心思的,如陳榮安之輩,也就開動起了小腦筋。
陳百現冷眼瞪他“你又想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