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積攢的悲傷,無處發泄,都在此刻,仿佛是受著玉佩某種力量的催動,南欣在審訊室大哭特哭起來。
“嗚哇”
對面兩個調查員也呆住了,不過,他們倒覺得這是個詢問的好時機,這個小姑娘似乎太過于壓抑自己,太繃著了,該給她一個出口放肆。
有人進來,遞給他們一份材料,調查員掐了話筒,邊等著南欣哭完,邊看著文件討論。
“這小姑娘好像沒什么親人,從小就是道觀里養大的,論理說,都該很親,”
“是啊,這個道觀就像她的家一樣了。”
每個人在十來歲時,所處的環境不一定相同,甚至不會是父母身邊,若是有人愛她,那便就是她的家了。
小孩似乎都有種抓住身邊一切柔軟藤蔓的天性,南欣現在想起來自己的親生父母,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總覺得師兄才是最親的。
當然,等到了二十來歲,她或許會權衡一下。
但現在的她,師兄就像是照顧她的家人,其他的,皆什么都不是。
哭聲漸歇,握著那塊玉佩,她想,自己不太如此頹唐,師兄們的冤屈還得自己來洗雪。
而當務之急,就是先把自己弄出去。
“我,我,”
她剛大哭完,聲音好一會兒才恢復正常“咳咳,我回來的車票還在,而且車站應該也有視頻監控。”
南欣思路清晰地說“這些或許可以證明清白。”
調查員問明了時間和車站,匆匆派人去查。
很快就有了結果,道觀出事的時間,南欣的確還在百公里之外的南方車站。
在這里待了一夜,次日破曉,南欣便被放了出來。
“回去找個地方休息。”
南欣點頭,卻問“那塊玉佩,可以還給我嗎”
“嗯,登記一下就可以拿走了。”
她拿了東西,卻感覺天地茫茫,自己并沒有地方可以去。
她和師兄幾乎是在道觀長大的,師傅和師娘卻是半路出家。
對了,師傅呢
師娘不會天天住在那里,何況最近身體不好,也去城里療養了,可師父呢
她當時明明看遍了整座道觀,并沒有發現師傅。
“請問,有發現一清道長的”
她不敢詳細地說,那個送他出來的調查員卻明白,道“嗯,很不幸,道長也”
南欣的心沉下去,那人也咳嗽一聲,卻不小心將手中的照片掉在地上。
南欣幫忙去撿,卻發現有些奇怪。
那照片上的死者,根本不是師傅。
雖然長得很像,可師父前兩天不小心磕傷了額頭,眉尾該是還有一點疤痕的。
可那人沒有。
即使她兩天沒回,以師父那種天生的疤痕體質,也不該愈合得這么快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