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不知道自己是全妖亦或者半妖,不知來歷,更不會有去處。”
“我有記憶時,便在一戶姓成的人家撿些剩飯剩菜吃,人家都說老鼠偷菜偷油偷糧食,最是可惡,可我不想做那種人人喊打的老鼠。”
“那……”曉南欣小心翼翼地問:“你怎么想到來清虛觀道院?”
“有一日,我見一個道士來成家驅邪,眼見他施法,十分羨慕,便起了這樣的心思,等我修煉成了,或許便沒有人再敢瞧不起我,便給自己取名無心,來了道院參加考試,沒想到真的入選了。”
“或許你可以多和道院的同學聊聊天,你會發現,不是所有人都是壞的。”
南欣訕訕地道,可她心里也沒底,若是道院發現這個看起來遙不可及資質極高的男子只是一個掩飾身份藏頭露尾的倉鼠,會怎么想呢?
“要不這樣,”她低頭說:“只要你不做壞事,我是絕對不會告訴道院人你身份的。”
眼見成無心抬頭,似乎有些驚異,她又舉起右手:“我可以發誓,如果告訴了別人,就讓我永遠回不去!”
成無心不明白她說的回去是何意,還以為是指曉南欣的家,只是嘆口氣,收起眼底的感激,道:“你不是問我來巖洞干什么,”他指了指自己頭頂:“每逢十五,我的耳朵便會顯現出來,便會出來藏著,直到消失再回去。”
“明白,明白。”
悄悄回了齋里,天還未亮,卻已經接近早課的時間,曉南欣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換了身衣服,便跟著同學打算出門。
“曉南欣,成無心,你倆先不去早課。”
在眾人目光中,沈盈叫住他倆。
“什么事?”
南欣心里突突的,有什么事會要同時叫住她和成無心呢?
“昨天你倆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啊?”
沈盈身邊一個瘦得脫了相的男人忽然鉆出來說道。
“什么?”
這下,連成無心都驚住了。
這個瘦子名叫吳吞,仗著身形敏捷,時常從莫名其妙的地方冒出來,曉南欣一直懷疑,他是不是自己早就會某種遁地的法術,卻也一直沒有特別親近。
因為這人看著實在討厭,就像一個無孔不入的八卦記者,恨不得搞清楚每一個同學的秘密,大家都不愿意被他盯上,只是保持著表面的和平。
最氣人的是,曉南欣一直覺得這樣的人絕不適合修道,可他竟然還從清微齋內脫穎而出,原陽真人不知受了什么蠱惑,竟然還給了他一個司察的頭銜。
只聽得吳吞又用那種陰陽怪氣的調子說:“我看哪,你倆也別藏著掖著了,大半夜孤男寡女跑出去,一夜沒回來,該不是搞什么雙修吧……”
曉南欣氣結,她還從來沒碰見過思想如此齷齪的人,只是當時反應過來,并不接話:“誰說我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