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淑,你剛剛表現得好好啊”
旁邊有秀女對她嘖嘖稱贊。
剛剛她們才考了一場儀態。梁樞這回沒偷懶,自己走過去的,也受到了夸獎。
她對這些表現到是不在意,只當是進劇組前的排練。
“你說,我們什么時候才有機會面見圣上”
那秀女有心和梁樞打好關系,偷偷摸摸地和她說了,“聽說圣上身體不好,只會見最后選出的前幾名。”
梁樞了然,此后表現地更加完美,還用精神力迷惑了一下負責選秀的嬤嬤,順利地進入了前三,得到了面圣的機會。
那一天也很快到來。
“咳咳咳”
大殿里,一排秀女規規矩矩地站在下面。上方正坐著一個頭發花白、穿著明黃色服飾的人,他眼睛渾濁,額頭眼角皺紋橫生,身體有些枯瘦,整個人仿佛都快油盡燈枯了。
誰能想到,他在年輕時也曾是一個明君
秀女一個個上前拜見,他只略微問了兩句話便打發了,輪到梁樞時,她看似是和其他人一樣走上去,實際上精神力已經蓄勢待發了。
“你叫什么名字抬起頭來讓朕看看。”那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問道。
“梁靜淑。”梁樞行了個禮,慢慢抬起頭,兩人眼神有那么一瞬間的對視,也就在那一瞬間
轟
無人可以聽到的響聲在宣帝腦海里炸開,他的精神力瞬間被毀滅的一干二凈
那雙原本渾濁但銳利的眼睛也剎那間變得空洞無神,梁樞知道,這具身體里已經沒有那個屬于宣帝的精神體了
“梁靜淑,你好像曾經是血魔門弟子”那個蒼老的聲音機械地問道。
“是。”
“嗯入宮正司做宮正吧。”宮正是宮正司之首,為前朝女官官職,正五品,負責糾察宮闈、戒令謫罪之事,大事則奏聞。聽起來,仿佛只是看著梁樞會武功所以才這樣下令。
又有誰知道,這具身體其實已經空了呢
“謝陛下。”
她緩緩地勾起唇角,笑了。
她想了兩天,最后忽然意識到,一個年老昏庸但手里還有一定實權的皇帝豈不是比培養羅琪更好嗎
擔心他沒有那個腦子,就讓他真的沒有腦子成為傀儡好了。
這一刻,連梁樞都沒意識到,她在這個世界關于血魔門的記憶喚醒,也讓她變得更加冷酷起來。
仿佛是一夜之間,陛下就變了
朝堂之上,大家眼睜睜地看著宣帝干瘦的身體漸漸滿起,花白的頭發慢慢變黑,整個人也精神起來。他不再是充滿猜忌,但處理政務卻時而狠辣,時而幼稚,手段變換仿佛是羚羊掛角,不留蹤跡
怎么會這樣
除此之外,陛下仿佛還得了一種健忘癥。有大臣私下求情也好、討饒也罷,上次都答應了,第二天卻照樣罷官、抄家,關入天牢
這恐怕不是什么健忘癥,是陛下神鬼莫測的手段吧
但無論怎么變,大家都發現宣帝不再像之前那樣寵幸國師了。
去年首次出現在大眾視線里的十五皇子,也因此悄然崛起。
他成為制衡國師的人,風雨飄搖的殷朝朝政竟然一時之間穩固住了。
又是一次下朝,十五皇子前去養心殿拜見皇帝,繼續商討朝堂之上未決之事。
在他前面本來也有不少皇子,可惜大多都把自己玩兒死了,不是被宣帝圈禁,就是流放。宣帝都六十多了,他的太子也快有五十歲,有多少太子能這樣一直忍下去忍不下去,又造反不成,就是一條死路。
十五皇子因為母親是江湖出身,身份卑賤,自小也被養在江湖之上,去年才正式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