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和魏書玉跟著士兵進去了,還頗有些不以為意。
有些人總以為自己爬到上面了,其實這也就是他們的而已。
他們沿著長廊走向主屋,也不知是那士兵是故意還是無意,帶著他們經過了演武場,能看見不少士兵還在里面辛勤訓練。
“哈”
“嘿”
“吃我一刀”
帶路那個士兵使了個眼色,正在對打的一人心下會意,劈砍下去的長刀微微擰轉,手腕一抖一擲,下一秒那把長刀就從場中甩了出來,裹挾著被撕裂的風聲,恰好擦過康平的臉頰直直地插入一旁的紅漆柱之中,刀尖全部沒入
他瞳孔猛然一縮,呼吸霎時間都屏住了,紅潤的面皮無端蒼白了幾分,背上驟然間冒出幾分冷汗
回過神來,血色重新回到臉上,毛細血管隨著蓬發的怒氣張開,額頭上青筋慢慢突出,康平牙齒咬得死緊,扭過臉來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那個領路的士兵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沒什么意思,場上的新兵蛋子不懂事,刀脫手了而已。”
他其實就是看不慣這兩人在門口那番表現,看不慣這臉上的傲氣。當自己是什么人了上門拜訪還這樣端著,真是毛病
說著,他對著場上呼喝,“小子,怎么練的刀都能脫手,一會兒自己下去領罰”
話音未落,他隨手抽出剛剛那把長刀,以肩帶手,直接投擲了回去。
康平的怒氣尚未來得及發出就被這樣打壓下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一口氣梗在胸膛,只能沉著臉,“那可是該好好罰一下。”
魏書玉和他對視一眼,眼眸中都有幾分氣惱。
他們難道還看不出來這意思這是在警告他們呢
一個看門的,都敢這樣對他們
肯定就是背后那個女人這樣指示的
走過演武場,路終于不繞了,康平和魏書玉被帶到花廳等著,侍女端上來兩杯茶,他們在這里又是被晾了十幾分鐘,才等到要見的人。
一個身著黑色衣袍的女子款款而來,她的長袍頗有些寬大,乍一看是純黑色的,行走間才能發現衣服下擺用金線繡著朵朵盛開的蓮花。她的步子也邁得很大,不像這個時代大多數女子,被衣服束縛著只能小步小步行走。
她在花廳門口停頓了一剎,好似和領路過來的士兵說了兩句,然后又注意到他們兩人專注的視線,微微頷首,走了進來。
真是裝模作樣
魏書玉像是被刺痛一般飛快移開目光。
剛剛在門口就是了解一下他們是不是得到了那個下馬威吧
她不無惡意地揣測著。
要是梁樞知道他們是怎么想的,那肯定覺得有些冤枉。
她連這兩個人是來干嘛的都還不知道,怎么會指使手下去做這事兒
但做了就是做了,她也沒什么好說的。
進門前,她微微停下腳步,看著那個領路過來的士兵,“你違規了。”
不聽命令,擅自行動。
那人倒也沒有想過能隱瞞過去,“屬下知道,屬下一會兒就去領罰。”
“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