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也該做飯了,我家那口子就是個飯桶,一餓著就開始罵人”
一個接一個,一下子就走光了。
沈母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耳邊終于清靜了,當即插著腰嘆息一聲,嘟囔道“這是個什么事啊”
以徐家嬸子,紅琴嬸子為首的幾人,是村子里著名的嚼舌根團體,走哪說哪,看見誰說誰,嘴巴不會空閑下來,沒有的也能瞎編亂造,嘴巴毒辣得不行。
沈家棟這房子就在村子偏中央的位置,經常會被他們聚眾討論,主要是她兒子家棟的媳婦跑了的事。
這也一直是她的心病,那幾年兒子可消沉了,如今兩孩子長大了些,新的兒媳婦也娶回來了,還是城里來的知青,可不比那張秀秀好,她還想著再不會有人說,結果這群人還不消停。
本來她是在地里干活的,聽見有人說她孫子孫女被兒媳婦追著打,嚇得半死趕緊跑回來看看,誰知是兒媳婦被欺負了,兩孫子身上那是一點傷都沒有,反而是自己氣弱,導致孫子孫女好好地新衣服都被弄臟了,這回來干嘛啊
沈母心頭有些埋怨那報信的人報個假信,交代了孫子兩聲就要走。
只是忽然想起剛剛兒媳婦那臉色,她腳步一頓,還是回去了。
這一進屋,沈母就發現兒媳婦不在原本的屋子里,反而在后面那小房間,頓時慌了,快步過去,心驚膽戰的問“阿璃啊,你這是做什么呀”
沈家的屋子和大部分普通的民宅差不多,中間寬敞的堂屋,兩側有個兩個小房間,有些人家有錢一點,兩側還會繼續修房子,不過他們家人少,就這么四間房。
后面的房子只有日頭快落下時有些太陽,和最早上時的太陽,其他時間都沒點熱度,就是夏天,這房子都陰涼潮濕,老一輩的從小就教導,能不睡這樣的房間就不睡,一般都是當雜物間的。
如今沈母就看著兒媳婦在雜物間敲敲打打,滿是灰塵,聯想到她之前說的離婚的事,眼皮直跳,就怕她動真格了。
青璃用原主的一件衣服包裹著腦袋和口鼻,甕聲道“我把這里打掃出來,以后就在這睡了。”
沈母稍稍松了口氣,又提心吊膽說“這里睡著不舒服,你就在原來的房間唄。”
青璃抱著一大堆的盒子箱子放在角落,微微喘息道“那不能了,你那兩個孫子整天到那房間占著,我還是將房間讓給他們算了。”
沈母臉一熱,兩孩子這樣做是她默認的,原本兩孩子就喜歡粘著他們爹,雖然以前大部分時候都是跟著她和老頭子睡,但不時也會跟著沈家棟睡。
沈家棟沉默寡言,還一急了就會打孩子,但不急的時候,就是兩孩子騎在他頭上都不生氣的,因此對此很縱容。
兒媳婦嫁過來兩個月,兩孩子也每天過去,哪怕沈家棟不在家,他們也要過去,只是為了占個地盤,之前兩個月兒媳婦都很容忍的,看起來也是相安無事,誰知道居然今天會腦開了。
沈母這人就是這樣,你要是忍氣吞聲,她便假裝沒看見,但是你要說出來了,她臉皮也不厚,做不到視若無睹,因此弱弱道“你跟他們說一聲就是,干嘛費這么大勁兒搬出來呀要不我給你買把鎖”
青璃繼續冷冷淡淡道“不用,這里挺好的。”
沈母捂著胸口,靠在墻上,另一手都要抹眼淚了“哎喲,你這孩子不是在戳我心嗎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啊”
這房間也不是十分臟亂,沈母愛干凈,經常會給家里做大掃除,青璃很快就清理好了,將板子放好,又鋪上一層薄棉絮,再加上一層灰色的床單,這才說“你以前不也戳我心窩嗎現在平了。”
沈母哽了哽,見兒媳婦面色冷然,是少見的冷臉,心虛不已,也不敢再說那些話了,欲言又止半天,還是著急回去工作了。
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但距離晚飯還有一會兒,做晚飯便是趙青璃的活,她還做得動,所以要抓緊時間干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