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軍隱隱察覺不對勁,正此時一縷銀發從連帽下冒了出來,隨著少年的動作又露出一縷。
兩人驚愕的張大嘴巴。
指著銀離半晌沒出一句話。
沁涼的海風穿越山澗,撲打在青年震驚的面頰上,瞪圓的眼珠黑白分明。
君輕將人重新包裹好,沒什么情緒地解釋一句:“舍弟有疾,經年求醫不治,驚擾了二位。”
兩人沒回答,但聽對方一解釋,心底稍松。
不是什么精怪就好。
忘海一帶自古就流傳許多民間傳,光怪陸離,荒誕奇談,誰都沒見過,但對于淳樸的村民們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因而,適才兩人才會如此表情。
君輕邁過他們,背影飄然,看似悠然的步伐,很快就只剩一團白影,模糊在山霧鄭
杜軍揉了揉眼睛,那人已然不見。
杜林彈憐衣衫,總覺得今夜的晚風有點冷,他拽著對方的袖子,相攜而回。
銀離甩了一路尾巴,白色的尾鰭從衣衫下露了出來,哭紅了雙眼。
“我要回忘海,不跟你走了,你是壞人!”
君輕沒有理會他,緘默不語的往前走。
少年深呼吸,惱怒地、孤注一擲地,手心匯聚出一道白光,然而,光束沒入對方衣袍后毫無反應,像是水滴落入大海,吞噬得一干二凈。
他怔忪的睜大眸子,瞅瞅手心又看看她。
那人卻只當沒看到,鞋底踩在山間陳年的枯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銀離又嘗試了一會兒,雙手忽然被人鉗制住,她擰眉問:“鬧夠了沒有?”
少年咬著唇,身上的衣衫被折騰得凌亂不堪,大半肩頸露在外面,他懨懨地翹起尾巴,眼淚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放我回去。”
聲音很,卻倔強。
君輕頓住步伐,仰頭望著橙明色的圓月,最終吐出三個字:“不可能。”
決然、殘忍。
少年當即嗚咽出聲。
就在這時候,前方飄出一道聲音。
“爹,快堵好路,俺看見人了。”周翠花興奮地叫喚:“俺就吧,杜家那兩個老東西肯定會幫他們。”
君輕并沒什么意外,之所以選擇走這條路是因為安靜,也方便處理事情,比如不知死活的攔路者。
他將銀離重新包好,又施了禁聲咒。
少年不停收縮雙腮,瞪圓了眼睛,指著自己的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這會兒,他是真的急了。
紅彤彤的雙眼,全是委屈的淚水。
“安靜點,一會兒給你解開。”君輕大步前行,望著不速之客。
周翠花滿臉掛著笑,貓眼里星星亂撞,周老頭帶著五六個漢子跟在后面,高舉的火把被風吹得歪歪斜斜,幾人堵死了路,志在必得的看向自投羅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