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樣?”君輕探了探對方脈搏,強勁有力且異常紊亂。
她打出一束光,沒入少年體內。
銀離總算是緩了口氣,他咬著唇,紅著眼眶:“君輕,我好疼啊,不想化形了,我想回、回大海……”
那人眼皮跳了跳,換個地方給他輸送靈力。
“再忍一下就好了。”
少年嗚嗚地哭了起來。
整個人像在巖漿里滾了一圈,表皮裂開,長出新肉,銀白的發絲漸漸染上漆黑,魚鱗在一團白光中消弭,兩條白嫩嫩的細腿暴露在燭火之下。
膚若凝脂,白雪堆積,干凈無垢。
君輕喉嚨不合時邑滑動,漆黑的瞳孔暗沉些許。
“現在舒服點沒?”她拿過手帕給他擦了擦,墨發被汗水打濕,沾在臉頰上。
銀離張口呼吸,視野漸漸變得清晰,他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好很多了。”
“讓你受委屈了。”君輕把人抱起,安撫性地順著他后背:“就這一次,以后都不會了。”
少年身體輕微地顫抖,下巴搭在對方肩頭,濃密的睫羽被晶瑩壓得低垂,他:“我能看看黑嗎?”
“……”
那人很久都沒回答,忽然在他后頸咬了一口,有點懲罰的意味。
“下不為例。”她完走了出去。
銀離無辜地撇撇嘴,驚奇地盯著自己的雙腿,伸手摸了摸,是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
他曲起腿,爬到床尾,黑正安靜地躺在魚簍里,眼睛一眨不眨,好似睡著了。
他試探的伸出食指,點在對方頭頂的黑點上,家伙似是受了驚,晃了晃腦袋,金燦燦的魚尾跟著擺動,不像在水中的自然,此刻模樣有些滑稽,魚簍本就輕巧,經它這么一動,咕嚕嚕滾到桌旁。
銀離了句蠢,坐起身,光著腳下床,剛化形的雙腿目前還很脆弱,微微打著顫,他蹲下身子,抱起魚簍,黑被撞得頭暈眼花,眼皮些許下垂,似要閉合。
“黑,我化形了。”他高胸分享自己的事。
魚兒好像聽懂了,回應似的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尾鰭撞擊在竹簍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什么時候能化形呢?”銀離盯著對方的一團,好奇的:“等你化形了,會不會還這么?”
他咯咯笑了起來。
君輕再進屋時,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少年光著腳坐在地上,身上松松垮垮地披著件長袍,他一轉身,根本什么都遮不住。
那條該死的魚。
君輕臉色不好看,拿過竹簍,外衫一脫,將簍子遮得嚴嚴實實。
黑瞬間什么都看不見,在竹簍里抗議地打滾。
她冷冷瞥了眼,彎腰抱起少年,泄憤似的把人壓在身下。
“那條魚是雄的還是雌的?”
銀離懵了下神,歪著頭看她,又瞅了眼被扔到犄角旮旯的竹簍,不明所以的回答:“雄的。”
君輕臉色稍有緩和,卻依舊板著一張冰塊臉。
“我會給它找個地方修煉,暫時要離開一段時間。”
“那我也能去嗎?”他指了指自己:“我也想修煉。”
他的傳承記憶里并沒有太詳細的修煉步驟,全都靠自己摸索,除非境界達到一定高度,會自動解封更深層次的傳承,否則,終生都會止步不前。
“你們不一樣,它只是開了靈智,修煉所需要的東西與你不同,大瑞的事情結束后,我會親自指導你。”君輕著,指尖挑起對方衣領:“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銀離被她抱起身,身下的衣袍丟落在一旁,他下意識的拉過薄褥,卻被人翻個身,緊接著后頸處傳來刺痛。
牙齒碾咬肌膚的酥麻傳遍全身。
他身體泛軟,趴了下去。
君輕脫住他道:“你之前不是問要盡什么義務嗎?我現在就告訴你。”
話罷,薄褥一拉,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