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嘴角輕輕揚了下:“秦家少夫人。”
“……”
一句話,將屋里僅存的負面氛圍打散,秦凜差點沒把茶水噴出去,他擦了擦嘴角道:“你真看上人家了?”
“已有夫妻之實。”
“……”老人家這下坐不住了,當即站起身,瞪著眼珠子指她,有太多話要,到了嘴邊愣是一個字沒蹦出。
模樣有些滑稽。
君輕抬眸瞥了眼,沒什么語氣道:“就他了,不會換。”
秦凜深吸一口氣:“那他是知道你的身份了?”
對方點頭。
“不妥呀!”他在廳內走來走去,轉身望著她:“你們才認識多久?怎么能這樣倉……”
“很久了,比所有人都久。”君輕打斷他的話:“這事木已成舟,沒得選擇,我給你找了個孫媳婦,你應該高興才是。”
高興個鬼!
秦凜張了張嘴,覺得兔崽子越來越不聽話了,以前多乖巧啊,如今才數月不見,怎生變化如此之大?
他狐疑地問:“你是不是因為被偷襲,受了刺激?”
“……”君輕額角劃過幾條黑線,慢悠悠地品口茶:“你孫媳婦還在屋里等著,剛進門,不好叫他獨守空房,就先回去了。”
秦凜:“……”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女的?
他的孫女怎么是這樣的?
老人拍了下腦門,臉頰臊得慌,坐了一會兒,抬腳回了自己的院子。
彼時,銀離正蹲在椅中,懷里抱著個果盤,里面僅剩幾根果核,橫七豎柏堆積在一處。
他一邊吃,一邊抱怨。
嘀嘀咕咕間,房門被人推開,那人走了進來。
君輕調侃似的將他上下打量一遍,少年低著頭,兩腮鼓鼓囊囊,活像只肥碩的倉鼠。
她端走果盤,笑道:“我看你等下晚膳也不用吃了。”
銀離提腿一躍,掛在她身上,慘兮兮地:“我還沒吃飽。”
“關我什么事。”對方沒所謂的回,冷情的臉上寫著渣女二字,還是鑲金的。
他愣了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答,指指自己的肚子重復一遍:“我餓了。”
那人還是那副表情,這會兒甚至是多了些看戲的意味。
銀離有點方,雙腿絞在她腰上,挺了挺自己的腹部:“它餓。”
樣子非常地呆萌。
只是這動作……
君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短促地笑了聲,俯身:“現在不行哦,等到晚上再喂它。”
銀離正想點頭,瞥見對方意味深長的笑,感覺自己錯過了什么,歪著腦袋想半,不得其解。
秦家世子爺平安回府的消息傳入皇帝耳中,正在批閱奏折的趙毅筆尖一頓,一旁的太監總管屏住呼吸,要有多安靜就有多安靜。
“他……又回來了。”帝王捏筆改指骨泛白,準字落筆,紅得刺眼,比劃比平時粗重許多,他不明所以道:“甚好,大瑞有次猛將實乃國之幸事,賞。”
他想到什么又問:“寡人沒記錯的話,秦君輕今年剛好到了及冠之齡。”
大瑞男子十六成年,十七可舉行加冠禮,太監總管思索著對方意圖,微微頷首:“正是。”
“高德,你覺得朕的六公主平陽如何?”
太監心中一凜,平陽公主乃貴妃張氏所出,張貴妃之父是當朝右丞相,與大將軍秦凜多年不合,這兩家結親,弄不好得結仇。
陛下這招究竟所謂何意?
難道要秦家后宅不寧?
他想了想謹慎地回:“六公主端良淑順,品貌兼優,更是孝順有加。”
皇帝哂笑,斜眸望他:“那配秦世子又如何?”
高德趕忙跪下:“奴才不敢擅自評揣,一切全憑皇上做主。”
“讓你便。”
他斟酌一番吐出兩個字:“……良配。”
傍晚之時,霞光萬丈,大將軍府內一派熱鬧,晚宴前二嬸方氏讓茹了串炮仗,是去去晦氣,秦老將軍不愛管事,家里婦人們只要不捅出大簍子,基本隨她們鬧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