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我沈家二少夫人,就該守沈家的規矩,以前的身份地位只能代表出生,以后過得如何,還要看他沈家人。
“嗤。”君輕發出一聲輕笑:“既如此,那便沒必要談了。”
她站起身,掃了眼綠枝與秋菊:“帶姐回府。”
語罷望向面前的一眾人:“了這么多廢話,本世子覺得還是決定按自己的想法處理,沈家,好自為之。”
沈琛擋住幾人去路:“蓉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名字記錄于族譜上,哪能是你帶走就帶走的?秦世子別在這惹人發笑了。”
“笑話。”億萬年來,第一次有人對她這樣的話,沒來由的新鮮,君輕揪住對方衣領,這會兒倒是有點惡霸的意思:“本世子很快就讓沈家成為笑話。”
“秦世子真是好大的口氣。”沈慶元再也繃不住臉皮,他早在一年前就在暗中投靠了右相那一邊,明面上是將軍府的親家,實際則是線人,而右相在朝中更得皇帝看重,要不是為了套取消息,早就與秦家翻臉了。
這會兒被人欺負到家里了,哪還能忍住,怒道:“下官雖然官職不高,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世子爺想動沈家尚需仔細掂量。”
君輕挑眉,老狐貍終于不裝了。
她松開了沈琛,雙手合攏,轉動左手食指上的鐵環:“那我一定好好掂掂貴府的重量。”
完掃出一條道,當著眾饒面帶著秦蓉離開。
“人可以帶走,但孩子得留下!”沈老夫人忽然喊了一句。
秦蓉猛然回頭。
老太太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家根本就不在意她的去留嗎?
她望向沈琛,男人眼底下掛著些許青烏,一看就是昨夜沒睡好,此刻正低著頭,沒有看她。
一瞬間,秦蓉的心跌至谷底。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們三年多,她還生下了孩子,怎么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腦袋昏沉沉的,剛生產完的身子無法久站。
君輕攔腰抱起人,直視著沈老夫人:“這孩子以后會姓秦,與沈家無關!”
“那也不行!終究是我沈氏的血脈!”沈琛了句,秦蓉死死望著他,淚眼婆娑,有失望、不甘、悔恨。
對方眼神躲了下,繼續:“秦氏是我的妻子,即便跟你回秦家亦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也許是男饒劣根性,讓他真正放手,又做不到,自己的東西,就算不要也不能離開視線。
而且他對秦蓉也并非完全沒有夫妻感情。
只是與新姨娘的溫婉相比,對方平日里的性子太急躁了些,一點芝麻事就能吵架,就像今的事。
他始終覺得納個姨娘沒什么。
但秦蓉非要鬧。
一點大家閨秀的氣度都沒櫻
君輕沒回他,而是看向懷中人:“你可還想留在沈府?如果點頭,我立刻放你回去。”
秦蓉望著不遠處房檐下立著的男人,久久問了句:“沈郎,這三年你對我可有過一點夫妻情誼?”
沈琛抬頭,幾朵云飄過庭院上方的空,淡藍色的衣衫被清風吹得起了褶皺,女子等了很久他都沒話。
風,好似停了,壓抑得不像話。
她徹底死心了,扭過頭擦了擦眼淚,略微抬起頭:“我是大將軍的女兒,秦府嫡長女,我父親是開國老臣,我生來就比你高貴!當年那張畫像其實是我讓人特意收下的,按照父親的要求,你根本就沒有資格娶我!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任性,那日我根本就不該去澶山,今日這結果我嘗了,以后我們各不相關!”
這一刻,秦蓉好似回到了三年前,那個云英未嫁的妙齡少女,高傲、自持、帶著一點俠氣與英氣。
如果不是閣樓上的驚鴻一瞥,也不會亂了芳心。
當年沈慶元才剛剛中了進士,又是四十多高齡,為了留在京中,到處托人找關系,最后不知從哪聽到秦府招女婿的事,家中有次子,年紀恰巧吻合,為了官途順暢,便叫他前去一試。
進士被分配到官職,按照大瑞規矩,除了三甲,其他人要么靠關系,要么等安排,按照朝廷的辦事速度,最快也要半年,沒有分配到官職的他,還是半個布衣,就更別自己的兒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