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怎么還沒回來?
……好無聊啊~~
他仰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紗帳,忽然變出尾巴,漂亮的尾鰭在甩動間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有節奏的調整力度,好聽的音樂在屋內流淌。
君輕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無聲失笑。
“我們還要多久回忘海?”他問,想了想又道:“走的時候我要帶好多吃食。”
“一船夠不夠?”她坐上床,玩味地。
少年忽然翻身趴在她身上,魚尾不安分地掃過對方雙腿,笑著道:“我想看看黑,可以嗎?”
誰知他話音剛落,空間傳出一道驚呼聲:“主人,出妖怪了!”
君輕皺了皺眉。
某獸趴在湖邊,盯著水里那條金燦燦的魚,睜大了眼道:“是咒術、禁咒!”
“清楚。”她用神識交流。
某獸咽了咽口水:“主人,這不是普通的魚!不,他根本不是魚!是人!”
“你聽過造畜之術嗎?和那個差不多,但是這種更強硬,一旦中了詛咒,除非找到下咒饒心頭血,否則永遠都只能是一條魚,而且死了也無回!”
“帶著霸道詛咒之力的人,就算機緣巧合投胎成功了,也會世世霉運加身……”
君輕眉頭鎖死,銀離以為她不愿意,坐起身,委屈地扒拉自己的魚尾:“你不同意,我就不變回去。”
那人定定望了她好一會兒,極度的安靜,讓他心里忐忑起來。
神識掃過空間,那條魚似乎感應到了,朝一個方向看。
極淡的人影浮現在魚身上,君輕望著對方的容貌,眸底晦澀。
如果沒記錯的話,十六年前,大瑞前太子一夜之間人間蒸發,無人知其下落,如今看來……
她望向懷中的少年,忽然明白那條魚為何會一路窮追不舍,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鮫人族的詛咒,果然霸道。
“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君輕問了句讓銀離摸不著頭腦的話。
他此刻還在為黑的事不滿,壓根不想搭理她。
那人也不惱:“算了,現在這樣就挺好。”
有些事情既然過去了,也沒必要再挖出來。
“我要看黑。”他嘟囔。
君輕搖了搖頭:“它在修煉,不宜打擾。”
“你每次都這么。”銀離抱怨,嘴噘得老高。
“那我下次換個法。”
銀離:“……”
他氣得直接翻過身,尾巴一甩,將人攆了下去。
君輕:“……”
今晚看樣子是沒法安然度過了。
然后,僅存的一眾下人今夜全失眠了……
四日后,沈慶元貪污被查證,鋃鐺入獄,判為流放,七日后動身。
沈家被封,官邸收回,沈琛回去看了一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回來時垂頭喪氣的。
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這事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金秋的似乎來得格外早,老皇帝難得讓君輕舒服了一陣子,這不,秋季伊始,皇家狩獵就開始了。
老規矩,大將軍府依舊是秦君輕參加,根據要求,參加人員最多可帶兩名家屬入內,君輕想了想,將銀離帶了過去。
少年第一次穿類似戰甲的金色狩衣,硬邦邦的,并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