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奈何的陳博坐著干等,有時甚至想走到跟前把人搖醒,尹湘睡過了兩個飯點,陳博跟著挨了兩頓結實的饑餓。
余額這會兒算是徹底清空了,只夠吃個烤腸的,陳博給家里留言要點伙食費糊口,心念著尹湘快點醒來把賬結一下。
校醫來來回回往復跑了幾趟,每次出門不過幾分鐘,多數時間待在屋內玩手機,兩人聊些有的沒的,從學習到生活,從興趣愛好到職場發展。
校醫室作息規律,體制內標準的朝九晚五,下了班只接待急診發燒,普通的小病開點藥,往大了直接送醫,除了流感季節人手相對忙碌點,其他時間大部分人是清閑的。
摸魚在這里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校醫也非常享受這里慢條斯理的工作節奏,沒有勾心斗角,關鍵是錢也不少掙,就是仕途一般,沒多大升遷空間,只能熬熬資歷混工齡。
如今在淵魚體面的活下去不是容易事,他已然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我在東龍區買了房子,平時住在學校的宿舍,周末視情況決定回不回去。”
“東龍區那不是離這好遠。”
“是的,地鐵還沒通過去,得先坐公交車轉地跌,那公交車特別難等,半小時一趟,還經常不準點,通勤時間樂觀估計也是三小時打底了。”校醫翹著二郎腿,語態輕松。
“怎么買那么遠的地方。”陳博不解。
“只買得起那么遠的地方,想混個淵魚戶口,享受醫療教育,東龍區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博轉念一想,是自己要求高了,便改口道“工作三年,能上車也不錯了。”
“慢慢來吧,最起碼踏出第一步了。”
“咳咳”
床鋪的方向傳來響動,兩人湊上前查看情況,尹湘突然睜眼,意識模糊間被面前兩個大漢嚇得不輕,本能地抬腳一踹。
“救命啊”
這次遭罪的又是陳博,他胳膊挨了一腳,好在皮糙肉厚,只是把人震退了幾步。
“尹湘,是我啊,我是周瑞翔。”校醫指了指自己。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尹湘裹緊被子,警惕地觀察起四周的狀況,熟悉的布局喚醒了她的記憶,“我人在校醫室么”
“是,你昏迷了,是這個人把你送過來的。”校醫看向陳博,“你的醫藥費也是他代付的。”
“謝謝。”尹湘從床上翻下身,然而力度過猛,一下跪到在地上。
“你記得還我”陳博剛想開口要錢,可看到對方這狀態,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不過你是怎么認識我的我倆見過面么”尹湘扶著額頭,晃悠悠地站直,她的意識還沒跟上,強撐了片刻,只好又坐回到床鋪。
陳博的臉上寫滿了困惑,“今天不是才見過么你喊我到你家來問幾個問題,完事就在那歇斯底里的發飆,自己把自己弄暈了。”
“是么我會把陌生男的往家里請哈哈,天知道呢。”
尹湘慘笑幾聲,把陳博搞得更糊涂了,他甚至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想賴掉自己的200塊,畢竟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都沒得到。
“周醫生,你吃了飯沒。”
“我的外賣在窗口,沒來得及吃呢。”
“是什么好吃的,不會又是臭豆腐吧。”尹湘乜了眼,憔悴的面容里略帶著幾分嫵媚妖嬈。
周瑞翔辯解道“沒,就是酸菜拌飯,臭豆腐我早就不吃了,免得被你們天天說。”
“好咯,那我出去吃吧。”尹湘做了個苦瓜臉,她兩手撐著床,小心翼翼地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