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能不能消停點。”
“你知道的,我妹外號永動機,想要她消停,太難了。”于得水把扔過來的竹筷子挨個收拾好,丟回到餐具盒里。
呂佳麗不服氣道:“你還是縫紉機呢,什么時候能把你的嘴巴縫上。”
兩人你一句我一嘴的,陳博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好在沒掀桌子,不然可惜了一桌子美味佳肴。
給大伙端菜的仆人也是各端各的,即便對桌有一餐車的菜碟子等著收拾,自己也絕不會過去幫手。
每個人都有幾個固定的跟班,菜式也是按照個人喜好各吃各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能在于得水一家幫工也是不容易,主子太多,但凡遇到幾個愛來事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冒昧的問一句,以后分家怎么辦?”
“現在這情況跟分家也差不太多了。”于得水晃悠悠地喝著紅酒,“遲早把這鍍金桌大卸八塊了。”
“就你不爭不搶,一副歸隱仙人打扮。”呂佳麗幽幽道。
“他們爭搶得歡快,我有自己的產業,不用大費周章。”
呂佳麗嚷嚷道:“我沒有,你幫我要點來。”
“嫁個好人家不就好了,你媽不是給你物色了不少對象么?”于得水用手帕擦拭干凈嘴巴,結束了用餐。
“切,都是啥歪瓜裂棗,要么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要么是只懂浪漫不懂現實的文學家,還有幾個隔壁村落的,比我還矮。”呂佳麗越比劃越低,陳博估摸這身材大概是得了侏儒癥。
“你還有條件挑人,當心嫁不出去。”
“這小地方是沒幾個合適的,又不讓我遠嫁,煩死了。”
于得水教育道:“你這性格太撒野了,得收斂收斂,別的不說,好歹相處多一陣子才能發現,這樣被騙想反悔都來不及。”
“嘖嘖嘖,愛咋地咋地吧,反正現在餓不死,哪天被趕出去我就投奔你,做接待帶上我唄,我要求不高,管三頓溫飽就行。”
“那也不低了,三頓溫飽,你吃得多。”于得水不忘挖苦諷刺。
“好了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趕早去獻血。”
“記得結賬。”
“哦,對了,你倒提醒我了。”于得水雖然是個不差錢的主,但提前說好的規矩也會堅定執行。
如今的跨國轉匯十分方便,就是匯率差不能實時更新,特地留意過的話會發現總是比最新報價差一點。
換算下來,每次交易相當于多付零點幾個百分比,小數怕長計,一個人吃虧無所謂,港城也有很多商家提供rb當港幣用的服務,那個更吃虧,1比1等價相當于打9折。
一群人吃小虧,尤其是這種近乎無風險的,更是細水長流的穩當買賣。
奈何誰讓應用那么方便呢,即時到賬,無需審批,每日的限額完全能滿足個人日常需求,扣點零頭權當是服務費了。
陳博被分到一間面向庭院的客房,外邊有人再搞篝火晚宴,烏漆墨黑的,邊吼邊蹦跶,認不清臉,可能有之前餐桌上的人。
小阿布賈的溫差相當大,本來陳博還想呼吸下自然風,可驟降的冷風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有恒溫空調,為什么要考慮這個問題,開著窗多不安全,萬一溜進來壁虎蟒蛇,非洲的醫療衛生條件又不好,很容易客死他鄉。”
本來困意十足,合上眼就能忘卻一切,然而腦袋嗡嗡地在胡思亂想,總覺得睜開眼會跟某些奇怪物種對視上,一來二去搞得人神經衰弱。
后半夜把自己折騰累了,終于是消停會兒。
夢見那個數次死里逃生的玉鏡湖,這次可沒那么好運,一腳踏空,沉入了湖底。
開玩笑,我怎么會去那種地方。
心理是那么想,身體卻誠實得很,那種真實的溺斃感嗆得人喘不過氣,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