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走,林筠心急,不自覺地伸手拉住她。
周凌雙被鉗制,心中大怒,反身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接著她
大喊救命,“救命啊,登徒子啊,救命啊”
浣衣見自家姑娘被拉住,也趕忙來幫忙。
可憐林筠被那一耳光打懵了,這是他第二次挨這個女兒的打。新仇舊恨一齊涌上來,他眼珠發紅,像一頭被惹怒的野獸,不管不顧地揚起手,一道聲音憑空插了進來。
“林兄這是在做什么呢”
林筠轉頭望去,秦闕好整以暇地站在巷口,不知何時來的,臉上興趣盎然。
林筠的動作一下就停住了。
周凌雙趁機甩開他的手,朝巷子外面走去。路過秦闕,她別過頭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這種人即使考中了功名,做了官,也只會為禍四方,公子既是有錢有資源,何不幫助那些德行好的人”
秦闕眉頭一挑,這小姑娘潑辣,竟然敢對他指手畫腳。正欲說話,人家沒理會他,徑直走了。
秦闕笑意微僵。
林筠將情緒壓下,他捂住被打的半邊臉,解釋道“我和未婚妻有些誤會,正在解釋呢,叫秦兄看笑話了。”
秦闕早就將戲看完了,此刻什么也不說,只笑道“既是有誤會,說開就好了,林兄可別動手。”
林筠微曬,“怎么會,君子動口不動手。”
秦闕就告辭了。
留下林筠獨自站在原地。他臉色陰沉,心里也窩了一肚子火。周凌雙這一巴掌可沒輕,他臉還火辣辣的疼。這一巴掌又一巴掌的,徹底將他的自尊擊得粉碎。
他本來看到周凌雙,是想好好哄哄她,按著周凌雙以前那種沒腦子的喜歡,叫她拿點錢,她肯定會愿意,可惜她如今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
林筠站了半天才有動靜。他還得去收字畫。
到了擺攤的地方,他字畫還好好的,一張沒少。連續三天,他一張字畫都沒賣出去。
他沉默地收著。
收著收著,他突然發狠,一把將一副字畫撕成了兩半。
嗤啦一聲響,將他的理智拉了回來。看到被撕成兩半的字畫,他又后悔不迭。這是家中僅剩的幾張宣紙。
他氣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發怔。
“你有沒有見過”
“我都在外院做事,藏在后院呢,我哪里見過”
“嘿我見過。那天是我和幾個兄弟去抬的,那模樣水靈的,難
怪老爺丟了魂。聽說可不便宜呢,花了五百兩銀子才買來。”
“嘖嘖,五百兩銀子買個女人,也真的只有我們老爺舍得出這個銀子。”
另一個人嗤了一聲,“五百兩算什么,只要老爺看得上,就是一千兩,也是眼都不眨就給了。男人嘛”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嘿嘿兩聲。
這種對話本與林筠無關,他聽了滿耳,但沒什么反應。他站起身,繼續收拾他的字畫,可收著收著,他突然頓下,扔下手里的字畫,朝那兩人奔去。
日子很快就過去了。
明天就是白馬書院的開堂講學。
秦闕有些無聊地翻著手中的鑲玉折扇,朝坐在窗口下面的人道“甫良,你說這林筠能湊到銀子嗎”
甫良轉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過是冒充了你朋友,心眼就這么小五十兩對他們來說,可不是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