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如放肆慣了,哪里肯定霍老爺的話。她素來不怕她爹霍英。她并不退步,死死地盯著燕寧。
燕寧微微一笑,“怎么霍姑娘聽不懂我的意思我說,人丑才需要那些胭脂粉,我是不需要了,不過我那里有兩盒上好的胭脂,我看你需要得緊,不如回頭我送給你”
她這話更是火上澆油,霍青如更加氣得狠了,哪里肯罷休,她臉色又紅又白,當下就不管不顧地朝燕寧沖過來,準備好好地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知道她的厲害。
“青如”眼看她越鬧越厲害,霍英終于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氣勢,他砰地一拍桌子,聲音之大,將廳里的人都嚇了一跳,“你要是再鬧,就滾回你院子去”
霍青如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被霍英這樣兇過。她一怔,看了一眼快氣昏頭的霍英,雖然憤憤不平,到底不敢鬧騰了,她
狠狠地瞪了燕寧一眼,眼神示意她走著瞧
“這個女人真討厭。”巴拿拿迅速將霍青如的資料顯示給燕寧看。
這個女人雖然草包,但是運氣還不錯,尋了一門親事,門戶雖然不高,但是家世清白,公婆都是好相與的人,丈夫也是個好脾氣,任由她折騰。一生倒也順遂。
燕寧在心里嘖嘖了兩聲。
徐氏一直沒有說話,但看著這個新進門的兒媳竟然敢這樣跟小姑子說話,心里頓時就很不舒服,霍青如可是她的心頭肉,因為燕寧被霍英教訓了,她看著燕寧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不善。
“怎么來得這樣遲”她語氣苛責地問。
霍青遲不說話,他早早地就去等燕寧了,是燕寧磨磨蹭蹭的,這才導致來遲。他不會幫著燕寧說話的,她這樣本來就該受幾句教訓。
燕寧笑瞇瞇的,仿佛沒有察覺到徐氏不高興。“按規矩,我是該早些來的,但是我以為霍家不是個喜歡講規矩的人家,這才晚來了。”
徐氏臉色很不好看,她以為燕寧還要將昨晚上的事拿出來說,“霍家怎么不講規矩了,江氏現在還在床上躺著下不了床,你是侯府的姑娘,怎么心氣小成這樣”
燕寧點點頭,“倒是我的不是了,我不知道霍家是這樣的規矩,新婚之夜,我連新郎官的面都沒見著,我說兩句,就是我心氣小。倒是長見識,以后我盡量心氣大些,既然江氏這樣嚴重,以后大爺便都在那邊陪她吧。”
燕寧的話雖然聽著像是賭氣,也給他們傳達了一個信息。昨晚上霍青遲一夜未去新房。
這去哪都說不通理。若是別的也就算了,偏偏他還是在新婚之夜去陪了一個連妾都不是的女人,將自己的正妻撂在新房一整晚
徐氏雖然吃驚,但也并沒有太當回事。昨晚上要不是燕寧非要那樣鬧,霍青遲會去江氏那里在她看來,這都是燕寧自作自受。
但是霍英現在不這樣想。
霍青遲是要走仕途的,這樣寵妾滅妻的名聲傳出去,他還想做官做夢
“真是如此”霍英平素不怎么愿意理會后宅之事,但是一旦扯到這種事上,他向來會拿出說一不二的家主風范來。
霍青遲在路上就想和燕寧說,
讓她瞞著點。但是一路上燕寧走得太慢讓他有些煩躁得心神不寧,竟然將此事弄忘了,如今燕寧大喇喇地在霍家雙親面前提出來,他心里就是一個咯噔。
他本來就因為燕寧逼著徐氏將江卿的孩子打掉就十分怨恨燕寧,如今再加上一條,心里對這個女人更加厭惡了。
但是霍青遲是個十分隱忍的性子,他同時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燕寧是侯府的姑娘,她祖母是大長公主,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極好的助力。他雖然娶燕寧娶得不情不愿,但是對于這種送上門的助力,他一定會穩穩地抓住。
所以他認錯認得十分痛快,“昨晚上我喝多了,去江氏那里看了她一眼,不小心睡了過去,一醒就天亮了,這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也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