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見多了后院的勾心斗角,她知道江卿已經敗了,當下也不言聲。
但是燕寧卻逼她表態。
“江氏意圖陷害正室,夫人說,該怎么處置她呢”
徐氏支支吾吾的,這若是個普通的姨娘,為了安撫燕寧,她肯定會說打一頓發賣出去,她以前就是這樣對待霍老爺的姨娘通房的,但是這個江卿不一樣,她是她表妹的女兒不說,和霍青遲畢竟這么多年的感情,霍青遲就算這時候對她失望,肯定不會就此放棄她的,所以徐氏想和稀泥。
“江氏一時豬油蒙了心,她也得到了報應了,這孩子也沒了。要我說,這事情就先這樣吧,罰江氏一年的月例,禁足半年不許出門,你看呢”
燕寧簡直要笑出來了。
“剛才,夫人認定是我謀害的江姨娘的孩子的時候,還說要將我休棄送回娘家,結果是江姨娘自己心懷不軌,夫人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想要我吃下這個啞巴虧,當我是個傻子”
她這話提醒了徐氏,她不久前是說過這樣的話。
她當時以為這事情一定是燕寧做的,好不容易才抓住她這么大的把柄,以為以后可以將燕寧捏在手心了,所以她說話才沒有了顧忌,當時話說得太狠了,如今卻收不回來了。
“我當時不是氣狠了嗎氣話當不得真。”
“氣話我不管夫人說的是什么話,反正夫人怎么對我的,我就要求夫人怎么對江姨娘。”
燕寧絲毫不肯退讓,徐氏被逼得上下不成。
“你想讓我怎么樣”徐氏干脆就問了出來。她燕寧總該不會真的發賣江姨娘。霍青遲不可能會同意的。
“江氏心腸歹毒,意圖謀害正室,所謂虎毒不食子,江氏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這樣的女人,我不能容忍。我請夫人將她趕出霍家”
床上本來躺著不動的江卿聽了這話,頭倏地轉了過來,目光怨毒地看著燕寧,她突然想明白過來,這件事本來就是燕寧做好了套子,讓她鉆的。
從她送來紅參那天起,她就已經鉆進了燕寧設下的套子。
“是你”
江卿掙扎著從床上起身,她艱難地扶著床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朝燕寧沖過來,她神色可怖,仿佛要和燕寧拼命。
江卿確實是想和燕寧拼了。
燕寧一開始沒動,等江卿沖到了近前,怨毒地抬手準備撓花江卿的臉時,江卿才往旁邊一讓。
江卿本來就很虛,她腳下虛浮,有些站立不穩,燕寧又讓到了一邊,她一個撲空,就摔倒在地。
她半天沒爬起來,房間里伺候的下人見徐氏和燕寧都不發話,也就沒人敢去扶她。而紅羅本來是對江卿最衷心的人,但現在也寒了心。
江卿沒動彈,她身下的衣裙卻慢慢地被浸染了紅色。
徐氏這才見狀不對,連忙叫丫頭扶江卿起來。
等將江卿的臉轉過來一看,她臉色慘白如紙,雙眼緊閉,額頭上泌出了大顆汗珠,顯然已經是昏過去了。
徐
氏被她身下洶涌流出的血嚇到了,“還不快將姨娘扶到床上去快去請大夫”
江卿的血流得嚇人,不多時,床單都被打濕了。
有機靈的下人去找了霍青遲。
霍青遲方才是負氣而走,并沒有真的就此放棄江卿了。一聽江卿撲倒在地開始流血,霍青遲幾乎是跑著過來的。
他剛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比上回江卿流產的時候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