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了,另外一個婆子埋怨道“你怎么能應下來今兒天熱,姑娘身邊的采荷姑娘可是吩咐了,要將葡萄冰鎮了送過去的,你這會兒答應老夫人將葡萄送去她那,姑娘那里可怎么交代”
那婆子斜了她一眼,笑道“就說你笨呢這葡萄是老夫人讓我們抬過去的,到時候采荷姑娘要是問了,照實回答也就是了,就說老夫人非要讓我們抬過去,我們作為下人也不敢多話。難不成采荷姑娘不去跟姑娘照實稟報,倒要為難我們我們也只是下人罷了,神仙打架,我們站中間,總不會殃及魚池。”
聽她這么一說,另一個婆子恍然大悟。
不過隨即八卦起來,“你說這姑娘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按理說,這姑爺的父母住進來,不說住最好的院子吧,像樣的客院總要準備的,怎么倒將人安排去偏院了,那都多少年沒人住了”
“這誰知道呢”那婆子說完,低聲補了一句,“聽說是因為,咱們姑爺在老家有妻子這次上京城,他原先的妻子也跟著來了的,那邊姑娘親自帶著進府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竟然被壓了下去。”
那婆
子聽了這樣的密辛,驚得連忙扭頭四處看了看,見沒人才松懈下來。
“李婆子,你在哪里聽到這樣的消息噢可不要亂說,要是被抓住了,可不得了”
李婆子不服氣,“我怎么會亂說,那天我可是親眼看到姑娘帶人進府的。”
兩婆子將葡萄抬進了周氏他們住的院子之后,連忙回去跟采荷通氣。
周氏在經過那兩個婆子對她言聽計從之后,整個人都有些飄然。她感覺自己和那些世家貴族,那些富貴老太太也沒差了。
她曾經在兒子中了舉人之后,受邀去了知縣老爺家的老夫人的壽宴。雖然她兒子是舉人,但是她去了壽宴上也并沒有因此受到什么特殊的優待,畢竟知縣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但是她確實見識了一番富貴人家的老夫人是個什么風范,當時她還羨慕得不得了,如今總算是圓了夢了。
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這還是她兒子送去的,不是很合身,有些小了,她穿在身上,勒得她跟個肥鴨子似的,看起來有些可笑。周氏撇了撇嘴,顯然極度不滿意。
周氏到了趙晚清的院子外面,她伸著頭進去瞧了瞧。真是越看越生氣。
趙晚清作為趙家唯一的女兒,她住的地方自然是沒差的。從院落布局到細微擺件,處處可見精致,院里擺著名貴的花卉,正吐著蕊,這都是有專門的花卉婆子打理的。
這院子十分闊氣,五間正房,東西兩間廂房,兩道抄手回廊連通兩邊。雕刻顯然都是用的頂級匠人,一眼看去,心里只會覺得這院子真是氣派。
周氏越看越不舒服,自己現在住的地方和這個一對比起來,那簡直就像是他們老家養豬的豬圈一般破。
她一直以婆母的身份自居,沒有那一刻她像現在這樣憤怒過。
這趙氏實在是太不懂得孝道了點,若不是因為趙家有權有勢,還不如楊氏呢。至少楊氏嫁到馮家這幾年,一直任勞任怨,伺候公婆和丈夫,從來沒有怨言,哪像這個趙氏,竟然跟她擺貴門姑娘的譜
周氏狠了心要狠狠地收拾趙晚清一通,她可是聽說富貴人家的兒媳都要到婆婆跟前立規矩的。她這個兒媳倒好,一點規矩都沒有
周氏就這樣
大喇喇地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