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是欣欣啊。”
藍欣不說話,等著對方表演。
這藍洗中一家子也是極品,原主那世,原主割肝救了他的女兒,還因此丟掉了性命,若是一個有點良知的陌生人都不可能就這樣避而
遠之,怎么樣都會表達一番自己的悲痛和安慰,這一家子倒好,沒有一個人心懷感激,還擔心親兄弟會因為此事賴上他們家,立馬就遠走高飛,連電話都吝嗇打一個。
雖然藍洗中在電話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好話說盡,道盡了作為一個父親看著自己女兒生病卻無能為力的悲哀,又真誠卑微地祈求藍欣救救他的女兒,藍欣還是不為所動。
她將電話按了擴音,將之放在一旁,藍洗中大概說了十來分鐘,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她一句,“欣欣,你愿意救救你堂姐嗎”
藍欣正拿著一把水果刀在削水果,聞言,她用一種同情的聲音道“我也很同情藍馨的遭遇,不過呢,伯父你也知道我是在設計院工作的,工作強度太大,經常熬夜很傷肝,所以我的肝功能也不太好,所以盡管這個忙,我很想幫,但是實在是無能為力,只能說聲抱歉了。”
藍洗中沒料到即使是他親自出面和藍欣說,藍欣都不同意,在一旁聽電話的蔣梅立馬就湊了過來,脫口而出,幾乎理直氣壯,“藍欣啊,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在那種地方上班做什么,你家也不缺錢,你那點工資也不高,還累死累活的,你還年輕,哪里就可能肝功能不好了,聽伯母的,將那工作辭了,找一份輕松點的工作。”
藍欣遇到過太多無恥的人了,但是無恥到這樣理直氣壯的也不多見。她頓了頓,才用一種很尊重的語氣,但是說出的話聽著就不是那么順耳了。
“聽伯母的話冒昧問一句,您是供我吃,還是供我穿了哪來的臉要我聽你的話在哪工作,是我的自由,我媽都沒有說什么,更輪不到您來說三道四了。我的肝功能好不好,那是我說了算,您說了不算,要是沒別的事,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說著,她就毫不客氣地將電話摁了。
電話那頭,聽到盲音之后,蔣梅握著電話看了藍洗中一眼,“掛了。”
她很是憤憤不平。
“藍欣這孩子,平時看著也是挺乖聽尊重長輩的,沒想到竟然這樣沒有禮貌,等來日看到你那兄弟弟媳,一定要好好和他們說一說,都是怎么教育孩子”
沈揚就在一旁聽著,他本以為長輩出馬
,藍欣會礙于血緣情面,怎么樣都會同意,沒想到藍欣軟硬不吃,就是鐵了心不想救藍馨。
他不禁著急起來,眼看藍馨的病情已經不能拖下去了。找到一個配適的肝源不容易,再想等下一個,藍馨不一定能等到。
“伯父伯母,你們別著急,等我回去,好好勸勸藍欣,她會同意的。”
蔣梅冷哼一聲,“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連親人都不幫,小沈啊,你是怎么看上她的多好的一個小伙子。”
沈揚頓時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好在蔣梅也不是真的要問,只是心氣不平感嘆一句。
她又跟藍洗中道“不如給她父母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好好和藍欣說一說。”
藍洗中前不久和他那個弟弟聯系過一次,也知道他在大學里擔任教授。想來藍洗華比他的女兒要明事理一些吧。
藍洗中就給藍洗華打了電話過去。
先是寒暄了一番。
藍洗華不可避免的就問起了藍馨的病情來。
藍洗中就趁機將藍欣和藍馨適配的事情說了出來,還十分沉重地說了剛才他們給藍欣打電話過去,想要藍欣救救藍馨,但是藍欣不僅僅一口回絕了,還出言不遜。
電話那頭,藍洗華沉默了片刻,才道“這樣嗎我給欣兒打個電話問一下。”
這時,蔣梅將電話搶了過去,放在耳邊,滿臉堆笑。
“他二伯啊,你可就藍馨這么一個侄女啊,藍馨要是不移植肝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治愈,你一定要好好勸勸欣兒啊,她姐姐可就等著她的肝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