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粱桓下朝匆匆趕過來,梁靖祉的燒還沒有退下。
粱桓走到梁靖祉床前探了探他的腦門,冷沉的臉色更加嚇人。
“六皇子怎么樣了”他問太醫。
太醫將頭幾乎要垂到地上,他不敢抬頭直視君顏、承受天子怒火。他戰戰兢兢道“從六皇子的脈象看,六皇子是受了涼,本來六皇子大病初愈,又再次受涼,這病就來得比前次更加兇險”
粱桓不耐煩地打斷他,“前次很快就降了溫,今天怎么還沒有”
那太醫身體抖得像篩糠,他吞吞吐吐地,“這六皇子燒了半夜,只怕是兇險了”
粱桓怒而一腳將他踹翻,口中罵道“廢物你要是治不好
六皇子,朕要你陪葬張松林呢傳他過來,是怎么給六皇子調養的給朕將他叫過來”
天子震怒,房中霎時間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能聽見。宮人黑壓壓地跪倒一地。
葉雯也跪著,她沒有說話,也沒有開口告罪。
粱桓看也不看她,徑直在床沿邊坐下了,一手拉住梁靖祉的手,目光焦急。
不多時,張松林被叫了過來,他才剛進來,還沒有來得及跪下,就被粱桓一把拉了過去,讓他給六皇子診脈。
張松林一手搭上梁靖祉的脈,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粱桓的臉色也更加難看了。
“怎么了,說”
張松林撲通跪倒在地,不敢說話。
房中的氣壓沉沉地將每個人的心臟都壓得喘不過氣。
葉雯站起身來,彎腰準備給梁靖祉換融化的冰塊,手剛伸出去,便被粱桓一把用力抓住。
“皇上”
粱桓冷冷地看著她,目光中飽含責備,但是他很快將這股情緒壓下,手也放開了。
葉雯將冰塊換成了新的,一晚上高強度的緊張,她此刻卻半點都不敢松懈。
昨晚上她就跟巴拿拿溝通過,能不能兌換退燒藥,但是拿拿明確地表示了系統兌換功能已經關閉了,就是它也無法兌換。
葉雯此刻終于感覺到了自己在這個皇權世界的渺小感,她在這里就完全是個普通人了,沒有任何金手指,她必須要全部依靠自己。
可是梁靖祉高燒不退,她不是大夫也完全沒有別的辦法。
眼看著梁靖祉臉越發紅了,張松林和另一個太醫還跪著不敢起身,粱桓終于坐不住,他憤怒地站起身,“你們都是廢物不成給朕想辦法退燒”
葉雯突然想起來,酒精可以退燒。
“烈酒”
她猛地叫出聲來。她記得遙遠的記憶里,她還是個孩子,當年的醫療也是很差,她有一次高燒不退,她媽媽曾經用烈酒給她退過燒。
“什么”粱桓下意識問她。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