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簡今天的樣子差點讓許堯沒有認出來。他穿了一身軍裝,在公交上十分顯眼,許堯一上車,目光就被站在車廂中間的周簡給吸引過去了。
他很高,頭幾乎頂到了扶手的桿子,頭往車廂外看著,并沒有注意到她。
周簡于許堯,有勝過救命之恩的恩情,她當然不會視而不見。
周簡身上背著一個軍綠色的背包,他側臉線條分明,寸頭讓他看上去有種挺括的英俊。
車廂里還有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小姑娘,坐在后面,湊在一起,目光不時地掃向周簡,竊竊私語中又帶著嬌羞的笑意。
本來小女生就容易有軍人情結,何況眼前這個軍人還出類拔萃的帥氣。
周簡的目光沒有聚焦,他只是隨意地將目光投向窗外。突然有人從身側拍了拍他的手臂。
周簡轉頭望去,是一個穿著白色t恤校服的女生。她皮膚很白,黑軟的頭發很規整地扎在腦后,束成一個馬尾。
一瞬間他就將人認出來了。
笑容在他臉上綻開,他笑道“許堯”
許堯在他身側站定,一手握住一根鋼管,轉頭看著他問道“你要回學校去了嗎”
周簡點點頭,“是啊,月假只有三天。”
許堯就沒再說話。
周簡等了一會兒,見她沒有接話,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清晨的陽光灑在少女側臉上,鍍上了一層獨特的帶著紅暈的溫柔。
許堯的長相十分溫婉,因為骨架小,臉也小巧,看上去就格外乖巧。大概任誰都想不到,這樣看上去文靜秀氣的小姑娘能發狠將一個壞人的手指咬斷吧
周簡還有些擔心她會不會留下心理陰影,但是又不太好問她。
正是上學上班的早高峰,公交只停靠了兩個站,人流卻迅速將整個車廂擠得水泄不通。
“前面的人都往后面擠擠,還有人沒有上來呢”公交司機在前面說。
人流都往后面擠了擠。
許堯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站到了周簡的身邊,兩人靠得很近。而這時,許堯發現了一個問題,她現在站的位置不前不后的,前面抓不住那根鋼管,后面也沒有借力的地方,而橫在頭頂的扶手桿已經被后面的人
都握滿了,并且她的角度十分不方便拉住那根橫桿。
許堯只好就這樣站著。
車廂里的氣味不太友好,許堯皺了皺鼻子,心想回去之后要趕緊買一輛自行車,還是騎自行車方便。
車里比較安靜,幾乎沒有人說話。
車繼續往前走。再有三個站,許堯就要到站了。
身側有人不停地往許堯這邊擠,許堯轉頭看了一眼,是個年輕男人,帶著一副框架眼鏡,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看著像是個斯文人。
他目光掃向窗外,似乎擠過來并不是故意的,車廂里本來就很擠。
許堯皺了皺眉,往旁邊讓了讓。但是緊接著,這個男人又擠了過來,就挨著許堯站著。
他也沒有伸手做什么,許堯也不好斥責,只能繼續往旁邊讓。
而她旁邊就站著周簡。她頻繁的動,周簡立馬就察覺到了。
他轉頭看了一眼許堯,許堯往他這邊涌的時候,無可避免地會碰到他。隨即周簡就看到那個眼鏡男緊跟著朝許堯擠了過來。
周簡立馬就明白了。
他沉下臉,伸手將許堯拉了過去,自己從許堯背后繞到許堯之前的位置,做完這些,他低頭看了一眼眼鏡男。
他身上的軍裝就足夠震懾人了,眼鏡男立馬就老實了下來,再也不敢像是得了牛皮癬那樣一直不停地蠕動。
車上人還是很多,許堯另一邊也是男的。周簡移動了一步,站在了許堯的身后,他比許堯高出一個頭還多,伸手抓住頭頂的橫桿的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展翅的鷹隼,將許堯護在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