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見到的葛嚴一直都是很溫和的樣子,從來沒有見過他生氣的模樣。
楊柳沉默了一下。
葛嚴一開始是真的急了,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語氣太過生硬,張了張嘴,還是道歉“對不起,是我太急了。”
楊柳最近壓力也大,所以她才會在最開始葛嚴質問她的時候有些生氣,可是葛嚴迅速冷靜下來之后,楊柳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她搬出那家招待所也是為了省點錢,她本來是想著找個時間去部隊給葛嚴留個口信的,但是最近真的太忙了,給搞忘了,見他急得滿大街找自己,楊柳有有些不好意思。
說來也奇怪,她一直都能很好的控制情緒,怎么在葛嚴面前情緒容易失控呢。
人家葛嚴都很爽快地道了歉,楊柳也不是端著放不下架子的人,況且冷靜下來之后她就意識到是自己不對。
“沒有,是我對不起你。”
兩人一時間相對有些無言,大眼瞪小眼。
正巧這時候,有個賣糖葫蘆的中年人扛著插滿了糖葫蘆的稻草做的棍子從兩人身邊經過,楊柳連忙叫住了那人,從荷包里取出錢,買了兩根冰糖葫蘆,遞了一根給一旁一直沒有作聲的葛嚴。
“喏,算是賠禮了。”
葛嚴盯著這根拉了很長的絲的冰糖葫蘆幾秒鐘才愣愣地將糖葫蘆給接了過去。
“對不起啦,我最近弄了點東西,真的有點忙,本來我是想著要去告訴你一聲的,但是我忙忘記了。”
看著楊柳嘎嘣一聲咬了一口糖葫蘆,葛嚴別開頭,“沒沒關系的。”
“你這兩天不會都在找我吧”楊柳問他。
葛嚴沒作聲。
楊柳看了他一眼,快八尺的男兒,臉上帶了一些紅暈。
葛嚴身上還穿著綠色的軍裝,寸頭顯得十分精神。他雖然長得很清秀,但是在這身衣裳的映襯下,顯出非凡的俊朗挺括。經過一個夏天,他皮膚顯得略黑,高挺的鼻梁恰到好處地中和了他眉眼之間的俊秀,顯得很英挺。
葛嚴拿著冰糖葫蘆沒吃,楊柳問他,“咋不吃呢不肯原諒我啊”
“沒有的事。”葛嚴最開始是生氣,但是這會兒氣早就消了。其實他也知道楊柳并不像他知道的那樣是個從來沒有進過城的鄉下姑娘,她知道很多東西,膽子也大,但是還是忍不住關心和擔憂。
“你現在在做什么呢”葛嚴問她。
“開班。就是那種給出國的人培訓的班級,給他們上外語課的,我現在都有三個老師,四五十個學生了呢。”
葛嚴瞪大了眼睛,雖然知道楊柳能干,可是能干成這樣還是出乎意料的。
“現在學員在源源不斷地增加,但是老師很稀缺,我自己有時候都得去上課。”
葛嚴雖然知道她外語比較厲害,但是能厲害到能給人上課嗎只是葛嚴沒有問出來,下意識的,他覺得楊柳說的都是真的。
“現在的問題就是老師比較稀缺,我現在在到處招聘老師呢,雖然報名的人很多,但是合格的沒有幾個,而且我最開始租的那個地方太小了,不夠用,所以我現在也在準備找一個更大一點的地方來做教室。”
“你這么忙啊,難怪了。”
楊柳邊說邊吃,別說這冰糖葫蘆味道真的挺不錯的,不過于酸也沒有過分甜,酸酸甜甜的很有味道。
葛嚴見她很喜歡這個,也就沒有吃,都給她留著,等楊柳將一串冰糖葫蘆都吃完了,就將自己手上的遞給她。
楊柳一邊說一邊吃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吃完了,見葛嚴將他的遞了過來,問道“怎么,你不喜歡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