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她這一生,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
荒唐。
她沈蓓生在一個普通的工薪家庭,父親早逝,媽媽費勁心力將她拉扯大。大學她念了一個重本大學,順利地大學畢業,她在親戚的幫忙下,進入了一家施工單位上班。
如果她接下來的人生像許多人那樣就好了。找一個年歲相當的男人結婚,生孩子,養孩子,就這樣平淡而順利地度過一生。
可是她的人生偏偏不是這樣的。
沈蓓剛上班的時候,小姑娘剛步入社會還不知道社會的規則,那時候她剛畢業,無憂無慮,活潑可愛,每天過得開開心心的。
工地上都是活動板房,她跟著帶她的鄧工,兩個人在一家辦公室。
鄧工年紀不大,情商雖然有點問題,但是人不錯。
她活潑,沒多久就將工地上的人給全認識了。
每天都跟著鄧工上工地,那時候是真的開心。
隔壁辦公室有三個同事,都是管安全的。三個都差不多已經中年了,一個姓張,一個姓孟,一個姓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衛崇結識的。她只記得她們辦公室沒有水,她喜歡去衛崇他們辦公室接水。
每次她過去衛崇都要打趣她,“我們辦公室的水要收費的啊”
她笑著說“去找鄧工吧,都是因為他,辦公室沒水才來你們辦公室接。”
另外兩個都不會跟她說笑,只有衛崇喜歡逗她。
正是最活潑的年紀,她更喜歡有意思的人。
衛崇看上去不年輕了,看著差不多快四十了。
可是她就是很喜歡去他們辦公室逛逛,和衛崇耍耍嘴皮子。衛崇說話很有意思,他說他年輕的時候去了云南,人長得帥氣,差點做了礦長女婿。
她一直當段子來聽。
他玩消消樂的時候,她湊過去看,“你還玩這個游戲啊”
衛崇看了她一眼,“預防老年癡呆。”
她有次忘記戴眼鏡了,去衛崇辦公室接水,衛崇笑她“你不戴眼鏡好看。”
她驚訝地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衛崇接著說道“不戴眼鏡的時候看著終于像個人了。”
她佯裝生氣,哼了一聲就走了。
她每天跟著鄧工上工地,上班時間早,她也不大愛化妝,畢竟在工地面對的幾乎都是男人,化妝的話會有些奇怪。
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抹了口紅。
上工地的時候,她遇見了衛崇。
衛崇笑她“你還抹了口紅啊”
她笑了笑,衛崇接著道“沾牙齒上了”
她吃了一驚,連忙抿了抿嘴唇,才嘴硬道“你們男人哪里懂,口紅就是要這樣擦。”緊接著她拿起手機照了照,牙齒上干干凈凈的,哪里有口紅。
她轉頭看向衛崇,“我牙齒上哪里有口紅”
衛崇得意地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牙齒很整齊很白。
衛崇很愛干凈,每次下了工地到了辦公室,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擦鞋。
她那時候只是覺得衛崇這個人有意思,她喜歡和有意思的相處。
轉折是在一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