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寧曲出來的動靜,許佳麗抬起頭,僵硬地看了她一會兒,又低下頭,用抹布擦去地上的血跡。
寧曲無聲地嘆了口氣,走了過去,幫忙清理殘局。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宋薇才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彼時寧曲已經幫著將客廳都收拾好了,正坐在沙發上等著她媽媽。
“佳麗,我已經幫你媽媽上過藥了。你需不需要我們留下來陪你”
許佳麗站了起來,搖了搖頭,“沒事的,宋阿姨,謝謝你們,你們先回去吧。”
“要是有事的話,你就隨時去我家敲門好嗎”宋薇道。
許佳麗點了點頭。
出門的時候,宋薇回過頭,看著許佳麗,“保護好你媽媽,佳麗。”
回到自己家,血腥味似乎帶回了家,寧曲滿心的驚訝這才發泄了出來。
“媽媽這實在是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你看到了沒有,我看到宋阿姨身上都是淤青這絕對不是今天打的”
宋薇顯然對剛才的那一切也感到驚訝萬分,
這時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我看到了。”
說著,宋薇轉過身,毫無征兆地抱了抱寧曲,拍了拍她的后背,“沒事了,你嚇到了吧”
寧曲的身體一瞬間完全僵硬。好在宋薇很快就放開了她。
“媽媽,為什么”
寧曲沒有問完,自己就先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她其實都不用問為什么了,以為從今天晚上她自己所見,這件事不是第一次發生,顯然這是最嚴重的一次,不然劉品梅大概也不會發出求救的尖叫。
劉品梅大概在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沉默,從她身上的傷以及衣柜里那一大箱子的藥就能看出來,這件事發生得有多頻繁。劉品梅面對家暴的沉默是一方面,那么許佳麗呢
宋薇拍了拍寧曲,“去洗個澡,別想了,這件事畢竟是別人的家事,除非劉品梅奮起反抗,否則我們外人什么都做不了。”
“劉阿姨那樣愛臉面的人,她肯定不會將家丑外揚的媽媽,我們得做點什么啊這不是她的家事,如果我們對此視而不見,就算是良心都會譴責自己”
宋薇加重了語氣,“我們能做什么打電話報警嗎看品梅今天的樣子,我們要是打電話報警,說不定她會恨死我們。你沒發現嗎光是我賭博的事情,就已經讓這個小區的大爺大媽們津津樂道了這么多年,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可以想象一下,以后劉品梅在這個小區該多么抬不起頭來你別管這件事了。”
“媽媽”寧曲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對家暴沉默的女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對那些對于家暴冷漠旁觀的人更加的痛恨,她更不想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這樣的人。
寧曲洗了澡,躺在了床上。
宋薇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小曲,今晚要我陪你睡嗎”
寧曲愣著反問了一句,“什么”
宋薇道“我陪你睡吧。”
大概是擔心她嚇壞了。
寧曲連忙搖頭,“我沒事,我不習慣兩個人睡,我會睡不著的,你回去睡吧,媽媽,我真的沒事。”
等宋薇走后,寧曲盯著雪白的天花板,嘆了口氣。
第二天,寧曲照例去培訓機構上課。因為師資少,所以她上一天課收入非常的可觀。第一
次來上她的課的人都會因為她看起來太小而不信任她,但是在旁觀了一堂課之后,就會發現自己真是以貌取人了。
寧曲這天上課都不是很在狀態,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的課程之后,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了,但是她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寧曲在培訓機構打了個電話到小區的保安亭,請保安去跟宋薇說一聲,她要晚一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