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寧硬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紈绔兩字又咽了回去,恍然大悟道。
“唔我就傳說中的那個賀蘭箬。”
即便棠寧不說,賀蘭箬也知曉她會給他一個什么形容,并沒有多在意。
倒是他這樣坦然的態度,使得棠寧的臉頰微微一紅,開始反思起自己的刻板印象來。
不說其他,就說剛剛對方的搭救之恩,她就不該
才剛想到這里,棠寧這才突然瞥到這時的地上竟然落了一地的紙鶴,不僅如此,還有好幾串已經被山風吹落到了山澗里頭。
見狀,棠寧登時低呼了聲,就急急忙忙地開始拾撿起地上的紙鶴來。
這一頭的賀蘭箬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行為,還有她對手里的紙鶴那一副寶貝得不得了的架勢。
看著這樣的棠寧,輕皺了下眉,賀蘭箬不由自主地忽然開口詢問了聲,“既然喜歡人家,為什么還要幫他想主意挽回別人,甚至還主動推著他去追別人”
這個疑問在賀蘭箬的心頭真的縈繞很久了,久到他在面對棠寧時,甚至都有些顧不上初次見面,禮儀不禮儀的問題,便直接脫口而出了。
而這一頭剛剛吹去了手中紙鶴翅膀上沾染到的些微灰塵的棠寧,則頓時一臉驚愕地猛地轉過頭來,“你怎么知道你偷聽我們說話你你這個人怎么這樣這樣”
實在找不到形容詞,棠寧就只是不可置信地伸手指著前方不遠處的賀蘭箬,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只看外貌,一襲白衣,光風霽月的賀蘭箬也能做出這樣宵小的行徑來。
聞言,賀蘭箬卻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偷聽如果說每次你們都非要湊到我耳邊,非要將那些事說給我聽的行為也算是偷聽的話,那我應該是偷聽了。”
聽到這兒,棠寧的面上愣了愣。
然后就聽見賀蘭箬并沒有多生氣地繼續說道,“七日前,在太白樓的二樓,我在我的早就已經坐習慣了的座位上喝酒解悶,誰曾想,那位衛世子沒一會兒就滿心郁悶地走到了我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然后還叫了一些酒菜便開始自斟自飲了起來。又過了沒一會兒,你就來了,我們的桌子離得那般近,我又自幼習武,耳聰目明,自然就聽到了部分或許不該聽的計劃。”
一聽到計劃兩個字,棠寧的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然后就是今日了,棲霞寺的佛誕這般無聊,我早早地就避了開來,在這山上隨意地找了棵樹,看看風景喝喝酒,誰曾想跟那日一樣,一會兒衛世子就來了,再就是你,今日更精彩一些,那位秦姑娘竟然也意外跟了上來,最早來到這兒的我,總不能突然跳出來,說打擾了吧,自然就只能從頭看到了尾了”
聽完賀蘭箬半真不假的解釋后,棠寧頓時有些懊惱地垂下了頭,原來,竟是他們先打攪了人家賀蘭公子個屁
她就沒見過將自己偷聽行為美化成這樣的人,古人常說非禮勿聽,非禮勿視,讀書人的這一套好像對他們的賀蘭小公爺完全不起任何作用啊
棠寧在心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后,面上卻維持著自己歉疚不安的小表情,一副想要開口道歉,卻又不知道怎么說的尷尬模樣。
可誰曾想,這時的賀蘭箬又再次不依不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