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這一點頭,卻像是一下就取悅到了面前的司徒鄞似的。
當即他便抱著棠寧,沒再往身后的虢國公府里看上一眼,就從樹上一躍而下,又順著來時的路,牽著棠寧的手,回了他們停在外頭的馬車里。
可能是因著兩人在樹上的親密接觸,使得他一下就咂摸出某種趣味似的,重回了馬車之后,他竟不再滿足于只是把玩棠寧的手,反而像是早已做了無數次一樣,格外自然隨意地直接將棠寧整個人都圈到了自己的懷中。
完全沒有想過對方會這般的棠寧,感受到后背貼著的男人胸膛的堅實,和他輕輕呼在她耳后、脖頸處溫熱的氣息,整個人如同被點了穴道,直接就僵成了一團。
這樣的僵硬直到馬車駛到皇宮門口,她從馬車上下來,與司徒鄞結束了那樣的親密接觸之后,才慢慢和緩了過來。
司徒鄞到底是個皇帝,需要處理的政務不少,之后也僅把棠寧送到了他給她安排的未央宮門口,丟下一句他晚上過來的話,便走了。
而此時的宮殿里,春綿、春檀兩個丫鬟早已在殿中焦急地等了整整一日了,一看見棠寧,便立刻急慌急忙地就沖了上前,一人拉住了棠寧的一只手。
“小姐”
兩人帶著哭腔,齊聲喊道。
要知道她們的年紀本就不大,即便是向來沉穩懂事的春檀,換做現代,也不過是剛上高中的年紀,甫一進了皇宮這么個森嚴陌生的地方,棠寧又不在她們的身邊,會擔心會害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見她們這樣,棠寧趕忙好聲安慰了兩個小丫鬟好一會,這才一邊牽著她們的手,一邊與她們額頭相抵,輕聲道,“春檀、春綿,以后你們跟我就待在這里好嗎小姐我已經調查過了,你們兩人都是自小在將軍府長大的,自幼就都無父無母,被賣入了將軍府里做丫鬟的,就是現在去尋怕也尋不到家人了。我若是離開,不管是將你們留在國公府還是送回將軍府,都覺得不妥當,便自作主張地將你們帶入了宮”
“雖說一入宮門深似海,但你們放心,陛下陛下他如今待我不錯,我也跟他早就求了旨,你們與普通宮女不同,到了年紀,想嫁人還是想出宮都是可以的,我”
“不,我們不嫁人,也不出宮。小姐在哪里,我和春綿春檀就在哪里”
棠寧的話還沒說完,兩個小丫鬟就趕忙異口同聲地這般說道。
聞言,棠寧的眼眸一柔,隨后伸手就在她們兩人的頭上摸了摸,笑了。
她笑,春綿、春檀兩人也跟著她一起笑。
三個人在這偌大的皇宮里,如同河面上緊緊聚集在一起,相依為命的三片浮萍似的,誰也不想離開誰。
三人在宮中還未熟悉多久,傍晚時分,司徒鄞的太監總管文讓便立刻恭恭敬敬地來到了未央宮里,稟報了司徒鄞晚上要過來的消息。
一聽到這個消息,棠寧的呼吸便立刻急促了起來。
可令她更害怕忐忑的事情還在后頭,大太監文讓的稟告一結束,就立刻有宮里的老嬤嬤領著宮女們要上前來幫她沐浴更衣。
雖說棠寧之死在京城里頭早已鬧得沸沸揚揚,就連這些遠在深宮里的老嬤嬤們也有所耳聞,可她們卻并沒有把面前這個面容絕美的女子與傳聞里的棠寧聯系到一起。
尷尬的澡一洗完,可能是文讓透露了點風給老嬤嬤聽了,心里頭知曉這個陛下特意帶進宮的女子與后宮里的其他嬪妃略略有些不同,伺候了整個洗澡過程的老嬤嬤斟酌了下,還是跪在棠寧的面前,小聲地與她交代了一些女子初次承歡需要注意的事項,免得眼前這個嬌嬌俏俏的美人,什么時候得罪了陛下也不知道。
一聽到初次這個詞,一旁的春檀與春綿頓時不可思議地朝棠寧看了過來,猝不及防下,被功力深厚的老嬤嬤點破這種事情的棠寧,當場表演了個臉頰爆紅。
只是她還未來得及解釋些什么,就立刻又聽到一道聲音饒有興趣地響了起來,“哦竟是如此嗎”
說話間,一只手便慢條斯理地掀開了面前的簾子,一襲黑衣的司徒鄞便斜靠在身側的柱子上,眼神放肆地朝棠寧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