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論如何,他們都決不允許這位紀小姐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而這一頭,青平長公主一聽說賀蘭箬昏迷過去的消息,當即便不顧自己的身體,就立刻在丫鬟們的攙扶下,來到了賀蘭箬的病床前。
也是這時,她才驟然發現她的阿箬何時變得這般消瘦憔悴了,若不是他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她甚至都要懷疑,躺在她面前的人是不是早已成了一具尸體了。
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即便青平長公主再如何氣憤,如何為棠寧難受不甘,瞧見賀蘭箬如今的模樣,她的心里也是心疼的,何況
坐在賀蘭箬床前,青平長公主小心翼翼地用熱絹布給他擦了擦臉,隨即伸手輕輕撫了撫賀蘭箬的臉頰。
何況棠寧還不一定是真的死了。
其實這樣的念頭這幾日一直在她的心中盤桓著。
因為不管她怎么想,棠寧也不是脆弱到那么輕易就死在火里的人,再加上她先前來到她身旁時說過的那些話,實在是叫青平長公主越想越不對勁。
更不對勁的還有將軍府里的人,棠寧死了,他們怎么就能這般平靜平淡,即便是哭,也沒有太過悲傷。
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她不過只是在宮門口跪了一天,連免死金牌都沒拿出來,皇帝怎么就突然放了阿箬與紀慕清出來甚至就連處罰也只給了個不痛不癢的貶為庶人,這等懲罰與阿箬所犯的重罪實在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
京城里的人都說什么皇帝是因為在意她,才會愛屋及烏地免了阿箬的罪責。
可據她所知,司徒鄞絕不是這種感情用事的人。
兩種事情一結合,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便直接涌上了輕功長公主的心頭。
可那人是司徒鄞啊,向來不近女色的司徒鄞,如何會為了一個女子
越想,青平長公主就越是覺得荒誕。
等了五日,終于等到賀蘭箬從昏迷當中蘇醒過來之后,又讓他養了兩日,帶著懷疑,青平長公主借口謝恩,便直接領著賀蘭箬進了宮。
因著擔心見到賀蘭箬,司徒鄞會立刻大發雷霆,青平長公主命賀蘭箬在外頭先等著,自己率先請求去見了司徒鄞。
她這邊才在偏殿等了沒多久,便立刻被人傳入了主殿,見到了司徒鄞。
與此同時,表情麻木、眼神死寂的賀蘭箬,跟個木樁似的在原地等了沒一會兒,就忽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啾啾的聲音在他的耳旁響了起來。
啾啾
賀蘭箬的眼珠輕輕轉動了下,隨即便抬起頭來在空中尋了尋,這才在一側的屋檐上,看到那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青鳥。
這鳥兒自從棠寧與他成親之后,他就直接給了棠寧,讓她養著。
棠寧離開后,他并沒有看到這只鳥兒,還以為它也跟著遭遇了不測的賀蘭箬,今日忽然又見到了這青鳥,眼眶不由自主地酸澀了起來。
“啾啾,過來。”
賀蘭箬啞著聲音這么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