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的賀蘭箬一見她要走,哪里還顧得上擋在他面前的這些黑衣暗衛,整個人瘋了一般,拼了命地就要往前。
卻在下一秒,棠寧與賀蘭箬一起停在了原地,只因為他們看到了,司徒鄞不知道什么時候,忽然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下,勾著唇角,正好整以暇地朝他們看了過來。
見所有人的視線一起朝他這邊投注了過來,司徒鄞終于從樹下走了出來,然后沖著棠寧就緩緩伸開了雙臂。
“寧寧,過來。”
他溫笑道。
一聽到這四個字,賀蘭箬只覺得腦中忽的一陣轟鳴。
“不要,不要過去,寧寧”
賀蘭箬下意識地這么喊道。
“不要過去,天色不早了,你該跟我回家了,既然你沒有出事,在皇宮里待著,算個什么事情呢陛下雖是我們的舅舅,可到底是個男子,男女授受不親,你在宮里都已經住了這些天了,也夠了,跟我回去吧,家里人都在等著我們呢,我們回家好好過日子,以后都不理其他任何人了,就只有我們兩個,好不好”
賀蘭箬的聲音抖得有些厲害,可臉上卻仍在努力擠出一個笑來。
司徒鄞倒是沒有說話,只是一直朝棠寧敞開著自己的懷抱。
而此時聽完了賀蘭箬的話,棠寧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便緩步朝面前的司徒鄞走去。
“寧寧,寧寧,你回頭,回頭看看我,你回頭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要陪我白頭到老的,你答應我的”
賀蘭箬終于帶著哭腔低吼了出來。
只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這頭棠寧剛因為他的哭腔停住了腳步,原先還站在原地的司徒鄞,便立刻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整個人都攬進了自己的懷中,“外頭冷,怎的今日出門也不披件披風,上次不是給你做了很多件衣裳嗎怎的一件也沒見你穿不合身應該不會啊,那些衣裳都是朕特意令尚衣局為你量身定做的,不會不合身的。”
司徒鄞一手攬著棠寧的肩膀,一手捏著她微微有些冰涼的手指,皺眉這般說道。
“若是不合身,沒關系,今日朕再讓那些人過來重新給你量一量尺寸,入宮這些日子,你怕是胖了些許,衣裳不合身也是可能的。”
說著,他牽著棠寧的手就要往前走去。
“司徒鄞”
誰曾想就在這時,賀蘭箬的聲音再次冷冷地在他們身后響了起來。
聽到對方竟對他直呼其名,司徒鄞頓時挑了挑眉。
“我是否何時得罪過你,還是你就是搶奪他人妻子的癖好棠寧她是我三媒六聘,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妻子,你憑什么攔著我不與她相見論身份,你是君我是臣,論血緣,你是舅我是甥,你如此行事,就真的不怕天下人的恥笑與唾棄嗎”
“哦”
司徒鄞緩緩轉頭,看向身后的賀蘭箬,“恥笑唾棄先不說朕在不在意這點恥笑唾棄,就說你賀蘭箬的妻子,不是早就已經死在那晚的國公府的大火里了嗎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過是個與你妻子長相格外相似的女子罷了,天下人要恥笑唾棄朕什么”
司徒鄞完美詮釋了什么叫做只要我夠無恥,旁人就沒有理由恥笑我。
“你那日的大火,你敢說與你無關。從前是紀慕清,現在是我的妻子棠寧,為何你總要一次又一次地搶奪我心愛的女人我到底與你有著什么樣的深仇大恨”
賀蘭箬咬牙切齒道。
“這里,朕就需要糾正你一個錯誤了,當初紀慕清之所以會進宮,可不是朕搶奪逼迫的,而是她自己主動的,這一點,就是你把紀慕清、紀相等人全都叫到朕面前,與朕對峙,朕也是不心虛的。至于,棠寧嘛”
“她為什么進宮,就要問你了,你偷走了我一個妃子,按道理,是不是該補我一個紀慕清的話你喜歡,朕就送給你了,朕換回了棠寧。朕當然也問了她”
“她說,只要朕答應將你從大牢里放出來,以后都不再追究,成全你與紀慕清之間的緣分,她可以進宮。”
說著,司徒鄞就輕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