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娃娃的這兩日兩夜,他的腦袋就沒停止過回憶,然后終于讓他回憶起棠寧與司徒鄞初次見面時的不對勁來,甚至是后來對方出現在國公府,要看什么勞什子風景,還找借口將他支走,也一樣醉翁之意不在酒罷了。
只可惜那時的他,實在是太過遲鈍。
若是能早些察覺到,或許
念及此,賀蘭箬的拳頭捏得更緊了些,甚至因為用力太大,直接掙裂了他手上剛剛愈合沒多久的那些傷口,鮮血頓時順著他的手掌緩緩落下。
“我只知道,在你身邊,棠寧就像一件擺設一般,過得并不開心。若是可以,我做什么都行,甚至可以去死,也不愿意棠寧就這么待在一個自己并不喜歡的人的身邊。”
賀蘭箬擲地有聲道。
聽完了賀蘭箬的話,司徒鄞微閉了閉眼。
他現在心里很不開心,不痛快。
緩緩轉身,站在臺階之上的玄衣男子,眼神沉沉地看著下方毫不示弱的男子,眼中血腥之氣一閃即過。
就在他剛準備下達命令之時,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再次在椅子上坐下,冷笑一聲。
“這么想見棠寧嗎還是說,你有什么殺手锏能使得棠寧回心轉意,離開朕,再次回到你的身邊嗯”
司徒鄞抬手用手背托住了腦袋,好整以暇地笑著這么說道。
一說完,他便看到了賀蘭箬的手指微微一顫。
見狀,司徒鄞挑了挑眉。
也不知他到底想了什么,竟忽然應下了賀蘭箬的要求,“想見棠寧可以。”
然后在賀蘭箬眼中的驚愕歡喜還未完全升騰起來的時候,他就看著眼前身著玄衣的帝王,一只手繼續撐著腦袋,另一只手隨意地一揮。
就立刻有黑衣的暗衛不知道從哪里牽著幾條似狗似狼的野獸,一路跑來,那些野獸奔跑的動作好像還有些不流暢。
“聽聞小公爺,你曾經也去過京中北區的斗獸場是不是應該已經很熟悉那兒的規矩了,凡事都有代價。這幾匹殘狼,是前不久邊疆守將送來給朕把玩的,因為野性難馴,已經餓了足足七日了,聽聞你這段時間的身子也正虛弱著,剛好你們實力相當。現在朕就可以跟你立下賭約,只要你能從這幾個畜生的口中活下來,朕就讓你見棠寧如何”
倒不是他被賀蘭箬威脅了還是如何,只是他也忽然想知道,棠寧到底會選誰
他想看看,她口口聲聲的人無信不立,到底是不是真的
若是棠寧在這里,必定能看出來,司徒鄞在心里想了這么多有的沒的,其實根本上來說,就是醋了。
只不過一個帝王,就連吃醋都充滿了殘忍血腥的味道。
一聽完司徒鄞的話,賀蘭箬轉頭就朝身側眼泛綠光,口流涎水的那幾匹惡狼看了過去,也不知看了多久,他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懷里掏出了個被絲綢緊緊包裹著的東西,放在了自己的腳下。
“好。”
賀蘭箬應了。
十一日的大牢,再加上后來的各種折磨,即便賀蘭箬有武功傍身,和這幾匹餓了這么多日子的惡狼的搏斗也不過只是慘勝罷了。
最后緩緩從血泊中站起來的賀蘭箬,不僅一只眼睛正不斷地往下流著血,甚至連右臂都像是斷了似的,半耷拉著,身上其他地方,各類傷痕更是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