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陛下如今的架勢,像是對這位寧妃娘娘上了心了,可若是他們研究的方向沒有出錯的話,陛下的生機十有八九是要落在這位寧妃娘娘身上的。
畢竟如今的娘娘身上的異香也不過只是能暫時壓制住陛下體內已至第二階段的毒素罷了,到了第三階段,怕是連娘娘身上的香味都壓制不了的。
香味確實壓制不住,血呢
若是他們最后真的得出了寧妃娘娘的鮮血可以徹底肅清陛下體內的劇毒,那么到時
在心里重重地嘆了口氣,一時間,就連狡詐似狐的方院令也想不出什么兩全其美之策了。
棠寧的這一病,就病了足足七日,整個人才終于不用再在司徒鄞的服侍下喝那些苦苦的藥汁了。
與冷冷清清的皇宮不同,因為即將臨近大林朝最有名的花朝節的緣故,京城早就日漸熱鬧了起來,甚至早早的,街道兩旁就開始擺賣起各色的花兒來。
聽聞大林朝的花朝節會一連舉辦三日,這三日內,百姓們會出外踏青賞花,在家中剪窗花賞紅,放花神燈,舉辦花神會,在家中也會舉行一些種花插花,吃花糕飲花茶的小活動用來慶祝。
西河縣到底是個小地方,過花朝節也不過只是隨意過過,原主就曾自己在家中插過花,人少又都不富裕,實在是想熱鬧都熱鬧不起來。
京城就不同了,根據春綿、春檀的描述,花朝節第一日,街上就會舉辦一場百花爭艷的詩文大賽,既為比花,也為比才。
最有才的才子便會贏得百花爭艷上最漂亮的花王,聽聞接下來的一年都會得到花神的庇佑,事事順遂,平平安安呢。
見春綿說的那小臉通紅的模樣,棠寧抿唇就笑了,“這樣嗎我都沒見識過呢,來京城之時,花朝節早就過了,過幾日花朝節,我在宮里又不能出去”
說著,棠寧眼中落寞之色一閃即過。
“想去朕領你出去逛逛如何”
沒想到她們的交談全被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殿門口的司徒鄞聽了去的棠寧,猛地轉頭,身旁的春綿、春檀更連忙俯身行禮。
“陛下,要帶臣妾出去”
棠寧眼中登時升起一抹驚喜,可很快這抹驚喜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她下意識笑了笑,“陛下又拿我尋開心了”
見棠寧不行,司徒鄞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這怎么是拿你尋開心呢朕說要帶你出去就帶你出去”
“可是我現在”
棠寧一臉猶豫。
“現在怎么了”
司徒鄞仍有些不解。
“陛下忘了嗎如今的我,在外人的眼中早就已經死在了那晚國公府里的大火當中了,如何又能出現在他們面前”說話間,棠寧輕咬了下嘴唇,“不過也沒關系的,我覺得我在宮里帶著也挺好的,不是非要去看什么花朝節的,想要看花御花園里的花難道還不夠我看的嗎”
她努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來。
便是這樣的笑,使得司徒鄞的心里一下子無比難受了起來。
是啊,如今的棠寧算什么呢,那夜的國公府大火徹底抹去了她的存在,明明就在他的身邊,卻無名無分,像是見不得光似的。
可是憑什么呢
即便有人做錯了事,那也是紀慕清與賀蘭箬,棠寧憑什么要躲躲藏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