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沒了。
憑什么那個棠寧,已經嫁過一次人的秦棠寧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東西。
紀慕清整個人都陷入到了癲狂之中。
“你們難道沒認出來嗎她是秦棠寧啊,那個前不久死于國公府大火的秦棠寧,你們當中肯定有人認出她來了是不是一個已嫁之身,一個為了榮華富貴,就敢縱火燒了半個國公府,拋棄結發的丈夫選擇入宮的賤人,她有什么資格能坐上皇后”
她指著臺上的棠寧,口不擇言道。
“啪”
紀慕清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臉被立刻被一道黑影直接扇了一巴掌,發出一聲脆響來,之后更是又一連好幾巴掌,甚至連牙齒都扇飛出了一顆。
這位從頭而降的犬衛這才神出鬼沒地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而此時的紀慕清早已捂著自己腫得不能看的臉頰,驚恐莫名地朝樓下好整以暇的司徒鄞看了過來。
“若是長了嘴卻只會噴糞的話,朕想著這嘴也沒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你說對不對”
司徒鄞嘴角含笑,眼中卻像是淬了最冷的冰,徑直朝紀慕清看了過去。
曾經在后宮那三年里,被司徒鄞支配的恐懼再次降臨,紀慕清的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都顫顫巍巍摔倒在了地上,才剛摔倒,像是想到了什么的紀慕清立刻調整好自己的姿勢,恭恭敬敬地跪了下來,渾身不住地抖著,牙齒更是咯咯地響著。
她剛剛剛剛當著司徒鄞的面說了什么,她她忤逆了他,她怎么敢忤逆他
她,完了
絕望侵占了紀慕清心頭所有的位置。
司徒鄞的這一手,也叫在場跪著的所有人愈發的噤若寒蟬了起來。
然后他們就聽到司徒鄞的聲音再次在他們的耳邊響了起來,“賀蘭箬偷走了朕一個無關緊要的妃嬪,朕咽不下這口氣,又不怎么想要回那無關緊要的妃嬪,就干脆換了他妻子進宮,他一個我一個,公公平平,不偏不倚,你們說,朕做的對不對”
司徒鄞這理所當然的語氣,叫在場所有人的嘴角齊齊抽搐了起來。
他們就說,賀蘭小公爺做下這等事,之前怎的陛下對他的處罰竟這般輕,虧他們還以為青平長公主在陛下心里的分量這般重,沒曾想
人陛下自己把買賣都做好了,關鍵買賣還能這么做嗎哪門子的歪門邪道
還有,那若是陛下真喜歡這秦棠寧,大不了大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她進宮做個妃子就罷了,母儀天下的皇后,這不是
“國公府里的火也是朕放的,原本朕想著讓秦棠寧這個人在這世上徹底消失,進朕的后宮。但朕轉念一想,憑什么,人家好好的一個女子,是她的夫君做錯了事情又不是她,做什么要被牽連,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更何況,若不是朕一時興起,她還安安穩穩地做著她的正房妻子,憑什么被朕要挾一下,就只能做妃,說好聽點是妃,還不是妾,她從頭到尾沒有做錯一點事情,憑什么要由妻變妾”
司徒鄞繼續說著他歪理。
“這世上就沒這種道理,你們說是不是所以朕決定叫秦棠寧繼續做她名正言順的正頭娘子,皇帝的正頭娘子不就只剩下皇后了嗎她只能做正室,朕這么多年也缺個皇后,如此巧合,看來是上天早就安排好了,讓她做朕的皇后。”
司徒鄞笑瞇瞇地這么說道。
歪理,歪理,全是歪理。
一群大臣們,一個個的都在心里這般大聲吶喊了起來。
只不過所有人,包括御史都不敢隨意哼唧一聲,畢竟換做其他人,他們懟就懟了,可面對陛下,他們敢懟,他就敢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