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園子里原先還哭哭啼啼的一幫姑娘家,一個兩個的,全都噤了聲,抖著腿跪了下來。
沒了她們的遮擋,棠寧與司徒鄞看向對方的視線也愈發清晰了起來。
兩人也不知對視了多久,司徒鄞忽然起身,一步步朝棠寧走了過來,每路過一個人,對方就控制不住地將自己縮得更小了些。
一時間,別說是進宮了,她們只想回家,立刻回家,回家之后就讓爹娘給她們議親。
這皇宮誰愛進,誰進。
她們是怎么也不會進宮了。
就在這些原先還心懷憧憬的姑娘們打定主意,死不進宮之時,司徒鄞已經走到了棠寧的面前,并且還緩緩抬手捏住了棠寧的臉頰,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來。
她兇他。
為了這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兇他
先前讓他選秀,現在又來兇他。
在她的心里,他真的是一點分量都沒有
司徒鄞在心里不住地這么想著,同時掐著棠寧臉頰的手也越來越用力起來。
從來,司徒鄞都是個恣睢無忌,橫行霸道的主。
因為對方是棠寧,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縱容,放任。
可沒想到她
“通通給朕滾出去”
一聲厲喝,地下跪著的眾人便急忙抖著身子連滾帶爬地,不消片刻,就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待園子里一空,司徒鄞這才緩緩開口道。
“朕是不是,太寵你了才讓你生了你可以隨意指摘朕的膽子”
只這么一句話,棠寧的瞳孔便微微一縮。
“是不是你覺得你的分量在我心中已經重成這樣了朕讓你做皇后,可不是讓你恃寵而驕的”
司徒鄞一字一頓道。
自從登基之后,他就再也沒有這般生過氣。
聽聞女子若真心在乎某個人時,會因為他身邊出現了其他的女子而吃醋、不開心,他原以為棠寧之所以出現在這里,就是在乎他,他都想好了,那些大臣們天天吵著鬧著要選秀,他確實可以像以往那般任由他們吵下去,然后再不了了之。
可他擔心,擔心這些人吵著鬧著,最后又會將矛頭對向棠寧。
先前他雖然有些不太明白,她為何說要做一個盡職盡責的皇后,還同意選秀,但他昨天想了一晚上,甚至還站在棠寧位置想了想,最后得出了人言可畏四個字。
他終于明白了棠寧或許在怕,怕他哪天對她棄之敝履,她好歹還得個體面。怕她以前的經歷,坐在皇后的位置上會被人說,就算他在怎么站在她身后,可能是先前經歷的緣故,她仍舊有著滿滿的不安全感。
正是因為如此,司徒鄞才想著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只要這幫姑娘們自己要死要活不愿意進宮,他就不信那些大臣們非要逼著她們入宮。
可棠寧不僅沒有因為在乎他而吃醋不開心不說,還責備他作踐別人,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責備他
看著棠寧這張臉,司徒鄞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最后氣得他毫不猶豫直接收摔開了捏著棠寧臉頰的手,因為慣性,棠寧不自覺踉蹌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