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棠寧形容成回頭草的夏央,見已經被她點破了自己的位置,棠寧也走了,也就沒了再隱藏的心思,咬了咬下唇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可等她走出來之后,才發現站在她前方不遠處的韓雋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上她一眼的意思,再加上她先前偷聽到的他對棠寧死皮賴臉的挽留。
一股郁氣瞬間就沖到了她的腦門,這使得夏央一個沒忍住,就沒好氣地開口抱怨了句,“人都走了,還舍不得呢”
可以說,迄今為止,與棠寧的兩次交鋒,她都被她壓得死死的。
這女人哪有半分她先前調查到的,對韓雋死心塌地,為了他什么都愿意忍耐,都愿意委屈的賢惠大度模樣。
要讓她來形容,她簡直就是個戰斗力爆表的人形噴壺,而且還總能一針見血地說中你的痛腳,拼命攻擊,絲毫不留任何情面。
其實她夏央從來也不是多么好欺負的人,天曉得怎么一遇到這個棠寧就各種憋屈,憋屈得她都有些想要放棄她的種種手段,直接上手與她真刀真槍地撕上一場,最好能用她這新做的指甲,狠狠地劃破她那張自帶嘲諷戲謔的臉,才痛快。
更憋屈的是,她左看右看,也沒看出那女人渾身上下有一點能比得上她的,皮膚沒有她細膩,身材沒她好,就連妝容也沒她精致,一舉一動更是硬邦邦的,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憑什么韓雋就能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拒絕她
心頭驟然升起的一股好勝與不甘,促使夏央幾步就走到了韓雋的身旁,看了眼男人的側臉,便為他打抱不平道,“行了,別看了,再看人家也不會回來的,聽說你們還在一起待了十年呢,這么兇悍的女人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挨過來的,當著李導等人的面,也不管不顧地讓你下不來臺,就算再氣憤,難道就不能看看場合嗎”
“我可不是說她壞話啊,只是看不慣她這么對你罷了,以前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什么時候讓你這么丟臉過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了,我們兩個出來很久了,李導他們在包廂里應該都要等著急了,還是先回去吧”
說話間,夏央格外自然地就抱住了韓雋的手臂,就想要拉著他往包廂的方向走去。
不管先前棠寧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要現在她能抱著韓雋的胳膊回到包廂里,而棠寧卻早早離開了。
在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眼中,想要再得罪她,心里就得掂量掂量。
這么想著,夏央微微抬起下巴,抬腳剛想往前走去,卻不想她才剛走了兩步,就察覺到身后的韓雋并沒有動彈的意思。
她訝異地回頭,卻只看到垂眸不語的韓雋。
這樣的他,使得夏央的心頭驀地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來。
果不其然,下一秒,韓雋就將自己的手臂從她懷里抽了回來,一言不發地抬腳就朝包廂的方向走去。
徒留站在原地的夏央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漸行漸遠的背影,隨手用力抬手捋了下自己的長卷發,便諷刺地笑了一聲,跟上了男人的腳步。
可能就連情場老手夏央都沒察覺到,比起自己剛回國時,對韓雋那若即若離,捉摸不透的撩撥態度,如今的她,因為棠寧的不按套路出牌,已經開始自亂陣腳起來了。
也因此對韓雋的態度越來越熱情,越來越上趕著。
韓雋是個什么人,寧臻這么個大公司可是由他與棠寧兩個人發展起來的,十年的磨練,他早就見過了形形色色的人,早已不是當年任由夏央戲弄而不知道怎么反擊的呆木頭了。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夏央的微小改變。
不比劇情當中,夏央像只傲嬌的小狐貍一樣,一點一點勾起了韓雋對她所有的懷念與愛戀,從而再次動心。如今過分焦急的她,只會顯得她與外頭那些抱著心思刻意接近韓雋的妖艷賤貨們,實在沒有多少的區別。
韓雋之所以還愿意跟她繼續摻和,也不過是曾經被狠狠拋棄的那一口怨氣在吊著他罷了。
實則態度已經一日比一日愈發輕慢了。
他的態度越輕慢,夏央就越著急,夏央越急,態度就會控制不住地越熱絡,便會使得韓雋的態度更輕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