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棠茵并不知曉五年前徐司年的算計,棠寧也從沒跟家里人說過,在棠茵看來,徐大哥那么好的人,這五年來對姐姐的好,他們都看在了眼里,她實在不懂姐姐到底還在作什么,說到后來甚至還勸棠寧不要再使小性子了,跟徐大哥一起好好地過日子,好好珍惜自己的福氣不好嗎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
因為宿醉本就頭疼欲裂的原主,聽她一手養大的二妹左一句徐大哥,右一句徐大哥的,心頭無名火起,不過腦子地直接懟了她一句。
但她懟完就后悔了。
偏偏躺在病床上的棠母還皺著眉直接來了句,“棠寧,你怎么跟你妹妹說話的”
聞言,原主沉默了下,當場就道歉了,說是她情緒不好,實在對不起了,再加上棠母也沒什么大礙,找了個出去買粥的借口就出了病房,心里卻越來越壓抑,越來越孤獨。
可就連她自己也不曉得自己到底在孤獨壓抑些什么,明明要什么就有什么,外人都在羨慕她不是嗎
而這一晚過去,她與徐司年的關系也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沒話可說,每日除了登臺唱歌會讓她稍微輕松一些,其余時候精神都是緊繃的。
可以說,正是她這樣脆弱得不到情感需求的心理環境,才給了五年后的陸沉一個可乘之機。
現在棠寧來了,對喝酒沒什么興趣的她,決定晚上去摻和摻和劇情,她想驗證一個小猜想。
這么想完,她緩緩將自己整個人都浸沒到了熱水里頭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換了一件墨綠色旗袍的棠寧這才在儷都會上上下下的恭維問好聲中,出了儷都會大門,叫停了一輛黃包車,直奔寧家所在的鳳祥街而去。
海城的夜,燈紅酒綠的,路邊打扮光鮮的男人、女人在燈火通明的西餐廳里,言笑晏晏著。路邊卻有大把大把衣不蔽體的小乞丐,不停求著路過的老爺、夫人行行好,賣火柴賣報紙賣花的也基本都是幾歲到十幾歲的孩子。
這樣一幅矛盾割裂到了一種極致的畫卷就這么在棠寧的面前慢慢鋪展開來。
最后棠寧是拎著一籃子玫瑰在寧家小院的門口下了黃包車,還沒推開房門,就聽見屋里頭傳來一陣一陣壓抑的哭泣聲。
聽到這聲音,棠寧快
步走到院門前,猛地推開了房門,便看到大堂里,棠母人事不省地歪在椅子上,龍鳳胎一人抓著她一只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一聽到門口的動靜,同時眼神驚恐地轉過頭看來。
見狀,棠寧立刻放下了籃子里的玫瑰,快步走了進來。
兩個小的也忙抬起衣袖抹了抹眼淚,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帶著哭腔地齊齊喊了一句,“大姐”
“怎么了媽怎么了她怎么躺在這里”
“媽今天晚上吃完飯就說肚子疼,剛洗完碗就忽然倒下了”
龍鳳胎里的姐姐棠若理智稍微還在線,立刻就開口跟棠寧這么解釋道。
“大姐,媽媽是不是就要死了”
弟弟棠駿拉著棠寧的衣袖,一臉恐懼地這么問道。
“呸呸呸,你快呸,媽才不會有事,是不是大姐”
棠若紅著一雙眼,忙不迭地朝棠寧看了過來。
而一旁的弟弟棠駿趕忙呸了起來。
見狀,棠寧卻已經顧及不上兩個小的了,上前就探了探棠母的呼吸,已經有些微弱了。
“不行,媽再這樣下去,絕對挨不住的,你們在這里等著,我上樓取錢去,然后立刻到路口叫黃包車送媽去醫院”
說話間,棠寧趕忙就要往樓上跑去。
沒一會兒就蹬蹬蹬地下了樓,邊下樓還邊問,“你們怎么回事媽都疼得暈過去了,怎么也不想著送她去醫院棠茵呢她去哪里了這么晚了,怎么就你們兩個小的在家,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辦”
“二姐二姐她她去找你去了”